“主子,這是太子妃的其中兩件衣裳,那兩個女子說是有一位姑娘將衣裳給她們,還給了她們十兩銀子,據兩人的描述,那位姑娘應當是太子妃。”
“還有銀票之事,并無半點消息,各個關卡也不曾查到有太子妃的下落,上京中更無絲毫與太子妃有關之事。”
方定是與玄凌石頭剪子布輸了,不得已才來回稟,現如今誰也不想攬這差事,如今過的,著實是有些膽戰心驚,自云主子失蹤已過了十日,只追回來這兩件衣裳,至于云主子毫無下落。
而自家主子的面容也一日比一日冷峻,猶如一座冰山,渾身上下都冒著冷氣,連皇后娘娘來見主子,主子也是這副樣子,連娘娘都勸不住,旁人就更別提了。
這么些年跟著主子,雖說主子性子的確陰晴不定,不太好伺候,不過如今方定寧愿主子回到從前那個陰晴不定的性子,好歹從前也是有“晴”的時候,如今只剩下“陰”了。
自從得知云主子并非被人擄走,而是主動出逃之后,主子就再沒露出過笑容,一張臉冷的活像是死了娘子,呸,是丟了娘子,他與玄凌明日都戰戰兢兢的,生怕一快冰碴子從頭頂降落,砸死了兩人。
裴燼寒光掃過那兩件衣裳,依稀記得她穿過,她的衣裳太多了,這兩件印象不深。
聽到方定的回稟,裴燼只覺著何其可笑,她既然準備的這樣充分,想必早已想過逃離,是被圈禁入莊子之后還是早在王府就想過離開了
大概是早在王府便想離開了吧,她不是嫌貧愛富之人,也不是貪戀權勢之人,若是為著他落魄便要離開,那得知他成為太子,應當打消這個念頭才是。
唯獨云鶯早在王府時便想離開,才不會為著他是王爺還是太子而改變離開的想法。
甚至裴燼想,也許云鶯從一開始便想著離開他身側,畢竟在揚州時,云鶯便不是自愿隨他入京的,是他強逼她的,她自然想要逃離。
“啪”怒從心起,裴燼一掌將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寒眸勝雪,“滾出去,繼續找。”
既是從揚州起便想著逃離,為何還要偽裝成愛慕他的模樣,可真是演的他半點也不曾發覺,還覺著鶯鶯是心儀他的,愿意陪著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裴燼從未想過,自己有一日也會被人這樣戲耍。
他為她跪地請封為太子妃,說好明日一早便去接她,她笑說好,乖順柔婉,可轉眼卻逃了,想要逃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
裴燼決不容許此事發生,鶯鶯永遠也只能活在他的身側,即便是將天下翻過來,他也要將她找回。
過了一會,門開了,裴燼抄起桌上的書冊扔了出去,“滾”
蘇皇后躲了下,那本書從她身側飛了出去,她皺了皺眉,“燼兒。”
裴燼抬眸瞧了一眼,起身行了禮,可語氣仍舊冷冰冰的,“母后。”
“唉,你何苦這般,”蘇皇后走了過去,“走了便走了吧,想走之人,你是留不住的。”
蘇皇后從未見過這樣的兒子,已毫無理智可言,這些日子,將整個上京翻了一遍,攪亂百姓生活,連朝臣的府邸都要搜查,百官苦不堪言,紛紛上折子參他。
為了一個女子,如此大費周章,怎能不讓旁人置喙,泰和帝氣的要死,這才讓蘇皇后來勸勸。
“母后,她不可能逃過我的手掌心,我不會容許她對旁人嬉笑怒罵,成為旁人的妻妾,為旁人誕育子嗣。”裴燼說這話時面色陰沉,眼神陰鷙,從前他在父皇母后面前好歹還有點孩子樣,如今是半分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