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鶯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下“程筠”二字,筠是指竹子,而殿下最喜翠竹。
想到這,云鶯又有點萎靡,她能瞞得住嗎若是瞞不住該如何是好
為何老天爺總愛跟她開玩笑,她自是喜悅能找到親人,可這個親人與她想象中的差好多,信國公啊,那可是大豫除去皇室最為尊貴的士族。
她既認了親,日后便也是大豫的貴女之一了,長此以往,當真不會被殿下發覺嗎
程家不可能永遠也不回京的,娘親說上京也還有不少程家的親人,看她那意思,怕是要尋個機會帶她回京探親,若是遇到殿下,她怕是裝瘋賣傻也躲不過。
一想到這,云鶯本是極其喜悅的心情便散了些,為何事情總是這樣的巧合呢。
看著娘親待她這樣好,她當真想問問,程家對于太子殿下的看法,可到底還是忍住了。
“唉。”云鶯嘆了口氣,在拔步床上翻了個身,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日后再試探一番爹爹娘親的意思,可看爹爹娘親之意,是絕不會允許她做妾的。
有了程家撐腰,看在程家的面子上,想必殿下也不會拿她怎么樣,最不濟,被殿下帶回身旁,如今她應當可以做殿下的太子妃了吧
云鶯鼓了鼓腮幫子,殿下待她,其實也蠻好的,這月長途跋涉,偶爾夢中醒來,也會想起從前在王府時,殿下將她攬在懷中的滋味。
那個夢,她再也不曾做過了。
可她主動逃離殿下身旁,必定讓殿下大發雷霆,即便能做殿下的太子妃,想來殿下也不會要她了,罷了,不想這些了,還是先美美的睡一覺吧。
云鶯閉上眼,心中又念了一遍“程筠”,日后她便叫程筠了,真好聽。
原氏憂心忡忡回到屋子里,瞧見程轍武在燈下提筆寫著什么。
“夜里頭還寫什么呢”
“給圣上的請安折子,順便將咱們尋到皎皎之事說與圣上知曉。”他這是迫不及待想要向圣上炫耀了。
“也好,當初皎皎周歲宴,圣上還賞賜了公主的儀仗,是得和圣上說一句,免得他憂心,這也算是大喜事了。”原氏在圓凳上坐下。
程轍武瞧了她一眼,“你怎的這個時辰才回來”
“方才在鈺兒院子里坐了會,和她說了幾句話,皎皎才回來,往后我們的心思勢必會多分一些給皎皎,我怕鈺兒吃醋。”
“哈哈,你想多了,鈺兒那性子,比男兒還灑脫,你這話還不如與殊兒說。”
原氏嗔了他一眼,“你說的倒簡單,父母可不就為了子女操心,孩子多了,難免會有偏頗,鈺兒即便性子灑脫,可終究是女兒家。”
“也是,說便說吧,不過我瞧今日鈺兒那模樣,倒是很寵皎皎。”
原氏笑著,“前幾日鈺兒口口聲聲說在今年把皎皎帶回來,我還不曾上心,誰曉得當真是鈺兒將皎皎帶回來了,還是那樣的巧,在城門口撿到了妹妹。”
程轍武寫好了折子,將其攤開晾干墨跡,“這是上天給的福報,鈺兒喜做善事,老天爺這才將皎皎還給了咱們。”
“是啊,這些年,咱們家給寺廟道觀捐了多少香火錢,救助了多少窮苦百姓,就是盼著老天爺能保佑皎皎,”原氏頓了頓,“唉,可我瞧著,皎皎今日未必全說了實話,怕是有事瞞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