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她去前廳,在屋外聽見爹娘在交談。
“你說如今皎皎有孕在身,身子日漸重了,還是莫要回京過年,免得長途波折。”過了一晚,原氏已接受了這個消息。
“可我已向圣上遞了消息,說好會回京的,又得好生解釋一番了。”怕是程家要回京過年的消息已傳遍了。
“這也是沒辦法,誰能想到皎皎會有孕,待皎皎生下孩子再回京吧,至今皎皎都不曾說孩子的父親是誰,我也不好問。”
“管他是誰,也不管死沒死,皎皎的孩子便是程家的孩子,他還敢來搶不成,他敢來我便打斷他的腿,敢弄大我女兒的肚子,經過我同意了嗎”說起這事程轍武便來氣,好不容易找回了閨女,又得看著她經歷孕育的苦楚。
“是啊,無論是誰,孩子都是咱們家的,我只是怕皎皎難受,日后帶著孩子,怕是不肯再嫁了。”
沒孩子還好說,有了孩子,一切便不一樣了。
“不嫁便不嫁,咱們又不是養不起,再則她是郡主,享朝廷俸祿,有朝廷養著呢,臭男人有什么好的。”
原氏睨了他一眼,“你自個不是男人罵人將自個罵進去的,我還是少見。”
“我自然是不同的,我可沒納過妾,納妾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你可住嘴吧,嘴上沒個把門的,你這是要將全天下的男人都得罪干凈了。”
程筠站在屋外,裹緊了身上的披風,看著院子里的紛紛揚揚的雪花,無聲的彎了彎唇,爹爹娘親待她這樣好,她的確不該瞞著他們的。
無論如何,得讓雙親知曉,也好讓他們有所準備。
“爹爹,娘親。”程筠抬腳進了屋。
原氏連忙給程轍武使了個眼色,別再說這話了,起身去扶她,“皎皎怎的不多睡會,今日天氣冷,煙柳怎也不曉得給你弄個手爐。”
“娘親,我不冷的。”原先程筠是怕冷的,但如今有了身子,身上總是暖融融的,一點也不冷。
“不冷便好,是不是餓了,娘親讓人燉了乳鴿湯,一會便好了。”原氏扶著程筠坐了下來。
“爹爹,娘親,我是想和你們說個事,你們坐嘛。”程筠拉了一把原氏。
“好,你要說什么”原氏在她身側坐下。
程筠鼓起勇氣,“爹爹,娘親,其實我之前撒謊了,孩子的父親沒死,我是私自逃出來的。”
原氏看了一眼程轍武,她便曉得事有隱情,“那皎皎,孩子的父親,你愿意告訴我們嗎”倒不是要將程筠送回去,而是知道的話,心里有個底。
程筠點了點,小聲道“是當朝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