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忘了我帶她回京的那段事,可她還記得云樓之事,只單單忘記了我與她的那一段往事,可能嗎”裴燼還是覺著不可能,從未聽過這樣的事。
江浸月的指尖搭在桌上,沉思片刻道“殿下,下官倒還在真接觸過這樣一個案子,一般失去的那段記憶,都是那人極其不愿回想,甚至是她人生痛苦的根源所在,因此會下意識逃避,在經過重大挫傷之后,便會選擇性忘記。”
裴燼一聽這話便怒了,猛地站了起來,一雙寒眸似刀子一般扎在江浸月身上,“你言下之意是說她覺得與我在一起是痛苦的什么都不曾忘,單單忘記那一段,難不成與我在一起,她便那樣難受嗎”
裴燼自認為對鶯鶯并無不好,難不成與他在一起,比之從前在云樓還要差這要裴燼如何接受
“咳咳,下官不是這個意思。”江浸月站了起來,想解釋兩句。
“罷了,你又不是太醫,孤還是去找太醫,孤明日還得去信國公府拜訪,先回宮去了。”裴燼卻并不想聽他解釋,幾步離開了榮宣伯府,他才不想聽江浸月在這胡謅,他才不信。
江浸月看著裴燼大踏步離開,忍不住搖頭失笑,“果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這上京,又要熱鬧了。”
回到東宮,裴燼將楊福喊來,吩咐道“去將庫房里最好的珍奇古玩挑出來十個箱子,明日孤要去信國公府賀歲。”
信國公府剛尋回來的小郡主長的像秦王之前的側妃,這事傳的沸沸揚揚,如今怕是整個上京的豪門貴胄都曉得了,東宮自然也不免俗,楊福也時刻準備著呢。
“是,老奴這便去安排。”十個箱子,可有的忙了。
楊福一走,方定上前來,“主子,您的傷口裂開了,還是換個藥吧,您傷口這樣,去信國公府也大不方便。”
他便曉得,主子必定是去了信國公府爬墻,這樣的事主子也沒少做,從前在揚州不是就做過了,如今是輕車熟路了,帶著傷口去爬墻,能不裂開嗎
裴燼一想也是,“換藥吧,一會備下件干凈衣裳,多準備一些利是封,明日信國公府的人都派一個,連仆從也別忘了。”
看今日信國公對他的態度,怕是已曉得了從前那些事,正如父皇所說,他若想做程家的女婿,絕非易事。
但為了鶯鶯,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去闖一闖。
“好,主子放心,屬下一會去辦。”方定忙點頭,他也盼著主子抱得美人歸。
裴燼備下了不少賀禮,一行人浩浩蕩蕩往信國公府去,快到信國公府門前時,裴燼還問方定利是封準備的夠不夠。
方定點著頭,“主子放心,一定夠了。”他就是怕派發不出去。
誰知一語成讖,來到信國公府,門前豎了塊斗大的木牌子,上書某人與犬,不得入內。
方定撓了撓腦袋,后知后覺,“主子,某人是說咱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