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程鈺爬上閣樓,瞧見東宮的人擺了一溜在門前,還有那些大箱子,不像是來賀歲的,倒是有些像來提親的。
“爹,不曾瞧見太子殿下,只見東宮的隨從,下起了雪,也不知這雪何時才會停。”程鈺在一旁坐了下來,“一會便有旁人來賀歲了吧,咱們不能總關著大門。”
想來程家賀歲的人多了,瞧見東宮的人在外邊,又關著門,怕是不敢進啊。
程轍武慢悠悠的品著香茗,瞧了一眼管家,“府門前擺著的牌子寫的是什么來著”
管家忙回了。
程轍武點了點頭,“去把牌子換了,換成”
裴燼在門外站了有小半個時辰,再如何用早膳,也該用完了。
“主子,雪下的越發大了,您當真不冷嗎”方定今日特意穿的厚實一些,隨著雪花落下,他都覺著有些涼。
裴燼往外瞧了一眼,隨從都站在外邊淋雪,動也不敢動,吩咐道“讓他們將東西放在這,人都回去吧。”
今日怕是注定要吃閉門羹,不過他不能離開,這些人也不必跟著受罪。
方定忙去吩咐了,那些人正凍的四肢僵硬,得了吩咐如蒙大赦,先后回了東宮,只有方定與玄凌陪著他。
玄凌靠在檐下的柱子上,不置一詞,他向來話少,只負責保護裴燼。
方定站在裴燼身旁,縮了縮脖子,這冰天雪地的,白茫茫一片,下起雪來,連賀歲的人都少了,也就只有他們才一大早來吃閉門羹。
“方定,你若是冷便回去,孤自個在這等著便是。”反正信國公也只想看見他在這里等著。
“屬下不冷,是怕主子冷,屬下陪主子等著。”方定連忙站直了,罷了,比起從前主子無頭蒼蠅似的亂找,如今曉得程主子在哪便好,這樣等下去,遲早也會感動信國公的。
“吱呀”信國公府的大門開了,方定比裴燼還要激動,可看過去,只見一個小廝提著一個木牌子出來,將原先的那個木牌子收回。
裴燼沒看木牌子,看向管家,“小郡主可用了早膳信國公得空見孤了嗎”
管家彎腰行禮,“回太子殿下,國公爺說今日不得閑,太子殿下請回。”
裴燼的語氣有些冷,“若是信國公不得空,孤想去見見信國公夫人。”
“夫人也不得閑,國公爺說太子殿下您瞧了那牌子便曉得是何意。”說完管家進去了,而府門大開,并未合上,似乎一點也不怕裴燼闖進去。
裴燼偏頭去看那牌子,上書恭賀新禧,喜迎貴客上門,某人禁止入內。
“額”方定十分確信,這個“某人”必定說的是自家主子,不由得勸道“主子,要不然咱們改日再來”
方才還將主子與犬一并排拒在外,如今看著,似乎犬可以入內了,只是自家主子依舊不能入內,主子如今在信國公府的地位是比犬還要低了
一面說國公爺不得閑見客,一面又擺出了“喜迎貴客”的招牌,這不是擺明了會見客,但不想見主子,即便主子在這站再久,也是不會見的。
裴燼冷目灼灼,攥緊了拳頭,面不改色道“繼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