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這才多久,對孤而言小事一樁,你不必多話。”信國公想罰,那便讓他罰個夠,誰求情都會加重信國公的怒氣,裴燼本就是自幼習武之人,又在軍營五年,這點罰站算得了什么,即便是站一天到晚,也能站得住。
“唉,好吧,那殿下好歹披上件大氅,天寒地凍的,貴體要緊。”梁云川讓隨從捧上一件狐皮大氅。
“不必,孤不冷。”裴燼身子冷,心卻是熱的。
從前他本就有諸多對不住鶯鶯的地方,連回京也是他逼鶯鶯的,他自然該受罰,不過是站一會罷了,當初鶯鶯心中的委屈更甚,信國公對他冷臉也是應該的,他沒什么好抱怨。
若是站下去,信國公便能消氣,便能讓他見到鶯鶯,他認了,如今他還不曉得鶯鶯是否當真失憶了,他得弄明白。
見裴燼這樣說,梁云川也不好再開口,只得先進去了。
“瀲月姐,你來了”程筠正坐在窗前給腹中的孩子做肚兜,瞧見岳蓮進來,不知多開心。
“見過信陽郡主。”岳蓮行了個禮。
“哎,你這是做什么,又沒外人,你快坐。”程筠大著肚子,連扶她也來不及,只得招手讓她過來。
這時煙柳上了茶水點心,“新平縣君慢用。”
“煙柳,你們先下去,我與縣君說會體己話。”程筠放下手中的針線。
“是。”煙柳忙下去,合上了門。
“瀲月姐,不對,現在是不是該叫岳蓮姐了”程筠伸手去拉她,“近來過的可好”
自從回京,程筠便聽人說了,永康侯的世子側室成了新平縣君,她心下歡喜,如今她找了雙親,瀲月姐的母家也翻案了,是縣君了,好歹是個女爵,后半輩子有了依靠。
岳蓮坐到程筠身側,看著她隆起的小腹彎了彎唇,“好著呢,我們有半年不曾見了,鶯鶯你竟有了孩子,我當真是不敢認。”
“岳蓮姐,我小字皎皎,你喚我皎皎吧,娘親讓我不能承認是云鶯,這得保密。”程筠挽著岳蓮的胳膊,笑的眼兒都瞇起來了。
“對,是我疏忽了,皎皎,你快與我說說,你是如何找到雙親的,自你失蹤,我可掛心了。”
“說來也巧的很。”程筠慢慢道來,自個回想過去,都覺得似一場夢,這世間竟有如何巧合之事。
聽完岳蓮也是忍不住笑,“興許這便是緣分吧,緣分到了,自然也就到了該相聚之時,倒是我,因著你的緣故,受了不少恩惠。”
程筠不解“這話這么說我哪給了你什么恩惠”
“我的縣君之位,是太子殿下看在你的面子上請封的,前太子被廢,連家滿門抄斬,牽扯出了岳家的事,原本按照律法,翻案有翻案的規矩,無需冊封我為縣君,是太子殿下特意請封,我與太子無親無故,自然是為著你的緣故,今日是特意來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