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有誰不怕裴燼,那江浸月首屈一指,原本就是兩個心狠手辣的,湊一塊,還真比較不出來誰更心狠些。
“哼,若是明樂執意要嫁給你呢”江浸月的確從未主動過,可他也從未推拒過,每回明樂來榮宣伯府玩,哪次不是玩的盡興,裴燼便不信江浸月當真對明樂毫無私心。
“公主年紀尚小,日后之事,日后再議。”
“行啊,但孤只告訴你一句話,若是讓明樂傷心,莫要怪我不顧多年兄弟情誼。”裴燼就這么一個妹妹,自然不能讓旁人欺負了她。
江浸月擱下手中茶盞,似笑非笑“下官明白,殿下對公主的疼愛,正如信國公對信陽郡主的疼愛,下官可不敢步殿下的后塵。”
裴燼一個冷刀子飛過去,恨不得生吞了江浸月,他猛地站了起來,“你日后最好別來求孤。”
哪壺不開提哪壺,坐下來才說了幾句話,江浸月懟了他兩句,至于嗎不就是提了嘴明樂,還不高興了。
“下官謹記教訓,絕不敢犯。”江浸月起身,“恭送殿下。”
裴燼連個眼神也沒留給他,轉身就走,現在嘚瑟也無用,遲早有一日會落在他手里。
江浸月負手而立,望著殿下的身影融入雪夜,微微搖頭,信誓旦旦的想,他與明樂,絕不會走到那一步。
翌日一早,原氏用過早膳程筠還不曾起身,她有些擔憂,還當是皎皎哪兒不適,便來了她的院子,正好她才醒。
“今日怎醒的這樣晚,難不成昨晚不曾睡好”原氏坐到床沿上,眼尖的瞧見床角的狐白裘,“這是哪來的”
她記得給皎皎備下的灰色狐裘。
程筠鼓了鼓腮幫子,有些難為情道“昨夜殿下來了,是他送的。”
原氏拿了過來,摸了摸,“這樣上好的皮子,我已許久不曾見過了,他倒是有心。”
程筠正想說話,可原氏又道,“有心也不成,你如今身子重,正是要好生歇息,他怎能日日來打擾,太不懂事了。”
程筠抿了抿唇,“我讓他不許來了,他不聽。”
也的確是不能讓殿下來了,這樣他夜間也能睡個安穩覺,人怎能總不睡覺呢。
“我與你爹爹說說,先起來洗漱吧,我讓人將早膳端到屋子里來。”
程筠點了點頭,“好。”
原氏扶著程筠下地,“不許他來歸不許他來,但狐裘暖和,你便換上這件吧,如今這天也著實是冷,也沒比北漠暖和多少。”
“我聽娘親的。”
看著程筠用過早膳,原氏才去與程轍武說這事,程轍武一掌拍在桌上,“這廝好不要臉,竟還敢來,管家,去將皎皎院子里的圍墻加高三尺,將圍墻頂部插上碎瓷片,讓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