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前在揚州生活,頭一次在上京過冬,自然會覺得冷,也怕把孩子凍出個好歹。
程鈺被她纏的沒辦法了,只得答應,“行行行,我去還不行嘛,我現在就去。”
“謝謝阿姐,阿姐最好啦。”
裴燼就曉得今日還是進不去,便也無所謂,站著就是,不過今日在里邊穿了件厚衣裳,外袍穿著鶯鶯親手做的那件衣裳,還不知要站幾日,還是得先顧好身子,他若是垮了,豈不是讓旁人后來者居上,覬覦鶯鶯之人可不少呢。
他正想著這件事,熟悉的馬車到了,敬王裴濯從馬車上下來,瞧見裴燼,上前行禮,“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怎的站在這里”
裴燼看了他一眼,穿著倒是得體,后邊也帶著不少賀禮,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五弟這么得閑,還有空來信國公府。”
怕是整個上京都曉得他站在這里了,裴濯還多此一舉的問,有必要嗎
從前裴燼還不怎的在意裴濯,可自從裴澄被廢,他一心忙著找鶯鶯,父皇委派了幾件事給裴濯,他倒是忽然冒出了頭,看著還有點想和他爭鋒,不過裴燼沒把他放在心上。
裴濯要真有能耐,也不會這么多年他不在上京,還被裴澄壓的半點喘氣的機會都沒。
“信國公回京過年,整個上京誰不想來拜訪信國公一二,聽說信國公有兩個女兒待字閨中,就更多人想來了。”裴濯笑容和煦,話語里卻饒有興味。
兩個女兒,和他有何干系,裴濯不會不知道信陽郡主是云鶯,是裴燼的人,他還特意提到兩個女兒,裴燼又不傻,怎會聽不明白。
登時臉便黑了下來,“五弟最好有些自知之明,免得丟臉。”
他一個后院庶妃側妃都滿了的人,只剩下一個王妃之位空著,信國公怎可能將女兒嫁給裴濯,想也不必想。
信國公一生未納妾,與信國公夫人恩愛兩不疑,聽說信國公世子程意闌也不曾納妾,可見信國公是不喜三心二意的男子,裴濯哪來的自信犬吠
今日裴燼若是后院有人,怕是信國公都不會讓他站在這里,早攆到十八里外了。
“哈哈,再如何丟臉,也不如太子,不知今日又要站到何時”裴濯言語平和,卻很難不聽出其中的譏笑之意。
信國公連裴燼的面都不肯見,堂堂一個太子,卻被拒之門外,都在上京把臉丟盡了,信陽郡主已有身孕,信國公卻仍舊這樣對裴燼,可見對裴燼這個女婿十分不滿,他為何沒有機會
“孤的事,便不勞五弟費心了。”裴燼哼了聲,裴濯想娶程家的女兒,即便是把身下那根給剪了明志,信國公也不會搭理他,沒什么好放在心上。
若是裴濯只對元成郡主感興趣,他懶得理,若是敢打鶯鶯的主意,他便要讓裴濯曉得天高地厚。
“太子慢慢站,本王先行一步。”敬王邁步走進信國公府,在這一刻,內心膨脹了數倍,裴燼站了兩日還不曾進來,他卻輕易進來了,還不曾這樣痛快過。
“敬王殿下來訪,微臣有失遠迎。”程轍武才送走幾位客人,茶還沒喝幾口呢,程家久不回京,乍一回來,來往恭賀的人數都數不清。
“信國公新歲安康。”
“殿下同喜,請坐。”
雙方入座,很快有婢女來奉茶,兩人說了幾句場面話,敬王終于將話題引到了正事上,“國公爺,其實小王今日來,是有個不情之請。”
程轍武面色不改,“殿下有何吩咐盡管直言。”
“吩咐不敢,小王聽說信國公正在為信陽郡主招婿,不知可有此事”
敬王這話一出,程轍武的臉色瞬間變了,放下手中茶盞,“正是,難不成殿下要為小女介紹良人”
“這倒不是,”敬王起身道,“小王不才,想以王妃之位聘之,不知信國公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