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裴燼一聽便樂了,“不錯,和離好啊,咱們也算是難兄難弟了。”
他現下正受岳父的折磨,有個人與他一起受相思之苦,豈不樂哉自個不痛快,也盼著旁人不痛快,裴燼向來如此。
“絕無可能,我絕不會答應和離”和離之后,嫁娶再無相干,若是蓮兒嫁給了旁人,他與孩子該如何是好
裴燼嗤笑一聲,“只怕你無力回轉啊。”
他還不想見不著皎皎,也不想信國公府公然招婿,可不想歸不想,卻又無可奈何。
“我已答應了她,會抬她為妻,可她執意和離,她便這么不想待在我身旁嗎我待她哪里不好了”梁云川仰起頭,壺嘴里的酒液倒入口中,想要一醉解千愁。
梁云川這句話倒是讓裴燼也沉默了,他竟還笑話梁云川,自個不也是這樣嗎
他對皎皎多好,可皎皎卻逃了,比起梁云川,他更慘,好歹岳氏是與梁云川商議著,可皎皎連個商議的機會也不給他。
皎皎還失憶了,不知何時才能恢復記憶,這樣一想,裴燼忽然心頭苦澀不已,搶過江浸月的酒杯,一飲而盡。
江浸月愣了下,“你這又是做什么我是讓你來勸酒的,不是來喝酒的,你勸勸他。”
“有何好勸的,興許喝醉了就好了。”裴燼拿過江浸月身旁的酒壺,又斟了一杯,溫酒入喉,不夠暢快,“江浸月,上冷酒,冬日里喝冷酒才痛快。”
“殿下說的對,來,干了。”梁云川捏著酒壺與裴燼的酒杯碰了碰。
江浸月無奈搖頭,讓人上了酒,不過在裴燼喝下第三杯時,問他,“你今夜不去信國公府了你喝的醉醺醺,也不怕將信陽郡主熏著了信陽郡主可是有身子之人。”
前兩日都是去了信國公府才來他這兒的,他不信今夜裴燼不去。
裴燼猛然驚醒,對,他今夜還得去信國公府,他還吩咐方定買了糕點,忙放下酒杯,“不喝了,我先去趟信國公府,回來再與你們喝。”
“殿下別走啊,繼續喝”梁云川抬起酒壺,酒壺又空了,“酒呢拿酒來。”
江浸月看著這一個兩個的,頭疼的很,恨不得攆出去算了。
裴燼在外邊雪地里站了一會,北風呼嘯,帶走了他身上的酒味,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三杯而已,還不至于醉,從方定手中接過食盒,輕車熟路的去翻信國公府的墻頭。
誰知他注意到了皎皎院墻的高度,卻不曾注意到墻頭上的陷阱,一腳踩上去,足底刺痛,身形一歪,直往下倒。
程筠坐在床榻上,打算歇息了,忽聽得窗外“嘭”的一聲,嚇了一跳,皺著眉頭起身去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