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燼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咳咳,國公爺,好巧。”
信國公彎腰起身,一步步走了出來,也把裴燼一點點逼了出去,“太子殿下,你來這做什么”
裴燼往后退,后背卻抵到了桌子,退無可退,這下真是悔的腸子都要青了,這哪是為兄弟兩肋插刀,這是兄弟插他兩刀,原本信國公對他的態度已好轉了許多,結果又被信國公抓到了他夜探香閨,無論是何中理由,信國公都會覺得他是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裴燼難得面上有幾分尷尬的神色,手撐在桌上,“信國公,原是這樣,我是受人所托來找皎皎的,并不是我要來,我是”
“殿下,你無需狡辯,答應了我的事,卻沒做到,看來我得好生考慮一下此事了。”信國公就知道裴燼靠不住,答應的很好,可轉頭卻反悔,他這才來守株待兔,倒是要看看裴燼今夜是否會來。
“別啊,國公爺,我當真可以解釋,是永康侯世子有事相托,他讓我向皎皎轉達新平縣君之事。”裴燼一顆心落到了懸崖下,梁云川當真是害人不淺,也活該被和離,早點和離算了。
信國公抬起手,阻止了他的話,“無論殿下說什么,失信就是失信,我原本想明日讓殿下見皎皎的,既然如此,那還是算了,殿下請回吧,皎皎身懷有孕,本就該好生歇息,可你夜夜來打擾,足見不曾將皎皎與孩子放在心上,這讓我如何放心將皎皎交予你”
“信國公,我真是受托付而來,是有極其重要之事,我答應你,往后都不會夜里來打擾皎皎。”裴燼這下真是長了十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信國公睇了他一眼,他興許說的是真話,可失信就是失信了,因而不打算搭理,“皎皎已睡下,殿下請回,若是往后殿下再被我抓到打擾皎皎夜里歇息,那便莫要怪我狠心。”
信國公說完便出了屋子,裴燼嘆息一聲,著實無奈,但來都來了,他走到案桌前,迅速將永康侯府那點子事寫了下來,壓在上頭,明日皎皎便能瞧見,為了梁云川,他可當真是豁出去了。
寫完這些,裴燼又從窗戶上翻了出去,面色比外邊的天氣還要冷,誰能想到信國公會來個守株待兔,果然姜還是老的辣,怕是一早便等著了。
回到榮宣伯府,二人還在等,梁云川瞧見裴燼,連忙走上前來,“殿下,信陽郡主可答應幫忙了”
裴燼冷冷地覷了他一眼,“活該和離。”
梁云川皺著眉頭,一頭霧水,“殿下何出此言”
裴燼坐下喝了三杯冷酒,啪的一聲將酒盞砸在桌上,黑著臉說,“沒見著皎皎,倒是見著了信國公,今日我方答應了信國公夜里不能去擾皎皎歇息,你如此求我,我才去了,卻剛好被信國公抓了個正著。”
梁云川愣住了,“那豈不是沒見著信陽郡主。”完了,難不成他當真要與蓮兒和離嗎
江浸月卻笑了,“看來殿下方才與未來岳父有好一番交涉,前功盡棄啊。”
何曾見過裴燼這副模樣,怕是要被氣的嘔出血來,好不容易才討得岳父一點歡心,這下又消散于無形了。
裴燼冷厲的眸子掃了一眼江浸月,又喝了杯酒,放狠話道“江浸月你別落到我手里。”
還有臉笑話他。
江浸月挑了挑眉梢,“下官一定努力不落在殿下手中。”
梁云川又開始酗酒了,原本不喝,是怕喝醉了,一會裴燼回來他不省人事,如今裴燼回來,事還辦砸了,他也只剩下灌醉自個,才能不胡思亂想。
裴燼也喝了起來,一醉解千愁,若是真能解愁便好了。
江浸月坐在一旁,看著兩人如此,輕微的嘆息一聲,情愛這東西,又有什么好的呢
程筠昨日在阿姐的院子里睡了一晚,都是爹爹安排的,雖說她覺著倒也用不著這樣,殿下想來,是攔不住的。
一大早的便聽說了,昨個夜里殿下當真來了,還落在了爹爹手中,怕是又要吃苦頭了,爹爹對殿下,當真是半點也不客氣,那可是當朝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