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可能是去買早餐了,也可能是去上廁所了。總之,這是個起床的好機會,我也睜開眼睛,吃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腰上的傷依舊很痛,但是已經能夠勉強站起來了,我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依舊疼的我冷汗直冒,眼淚幾乎都要擠出來了。
昨天那個黃毛下手真狠
我用手托著床,先給二叔打了一個電話。現在已經早上七點,二叔肯定已經起來了,這些年他一個懶覺都沒睡過,一心撲在我們的服裝廠上。我不是想讓二叔幫我報仇,我知道他很忙的,并不想多打擾他。
我打算讓二叔推遲征收程依依她爸的貨款。
就在昨天晚上,我還下定決心不幫程依依這個忙,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倆也算共患難過,而且她還不離不棄,照顧了我一晚上。就沖這份情誼,我也該幫幫她這個忙的。
世上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瞬息萬變、白云蒼狗,昨天決定的事,今天又會改變。
打通二叔的電話,我把程依依的事說了一下,二叔也很好奇,問我怎么改了主意。我說昨晚程依依專門擺酒給我道歉,一時心軟就答應她了。二叔聽后也是笑笑,答應了我的請求,但也說道“龍,你就是太善良了,這樣很容易被人欺負的。”
我笑著說“我不怕,不是還有二叔你么。”
二叔也笑著說“對,只要還有二叔,這輩子都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聽著二叔的話,我的心里真的很暖,其實我倆沒有血緣關系,我爸都不認我這個兒子了,但二叔對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還是那句話,如果我這輩子只有一個親人,那就只能是二叔了。
我可以不認我爸,也可以不認我媽,但不會不認二叔。
掛了電話,我又在房間里活動了會兒,其實醫生讓我靜養幾天的,但我等不了那么長時間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后腰依舊很疼,畢竟被人捅了一刀,麻藥的勁兒也完全過去了,疼得我不停往外冒著冷汗,但我還是努力地活動著,希望自己能夠習慣這種痛苦。
就在這時,程依依回來了,手上果然拎著早餐。她看見我下床,先是“啊”的叫了一聲,接著急匆匆奔過來,讓我趕緊上床休息,說是醫生說的,我至少要臥床一個禮拜。
程依依絕口不提之前和我同床共枕、相擁而眠的事,當然這也沒什么好說的,假裝沒發生過就好,也避免了尷尬。我搖搖頭,說“不行,我必須得走了,我還得去接周晴上班。”
程依依很明顯地愣了一下,又無語地說“大哥,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去接周晴啊你這演得是哪一出,癡情小王子還是苦情大少爺啊,我知道你很喜歡周晴,你想無時不刻都對她好,可你要考慮一下自己的情況啊,你連自己都不愛惜還怎么去愛別人少接周晴一次,天也不會塌下來的”
程依依不愧是我們班以前的毒嘴天后,每一句話說出來都帶著刺,扎得別人體無完膚,但也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對,人生在世應該先愛自己,接著才能去愛別人,我都傷成這樣了還要去接周晴,怎么看怎么愚蠢、不可理喻。
但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演苦情戲,只是我每天都接周晴,如果今天沒去接她,難免她會胡思亂想。因為吳云峰和宋小魚的事,她的精神狀態一直不怎么好,還是別再讓她多想了吧。而且,昨晚那個黃毛未必休手,有我在她身邊也能安全一點”
說到這里,我頓了下,才繼續說“放心,我沒事的,一點小傷而已”
說完,我便托著自己的腰,一步一步往外走去,每走一步都疼得要死,不過還是忍著一聲沒吭。走著走著,又想起什么來,回頭對程依依說“對了,你爸那事我已經和張總說了,延遲兩個月還款吧,按照業內規矩付息昨晚辛苦你了,不用再跟著我了。”
本來就在發呆的程依依,這次徹底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