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我又去收枕在她頭下面的那條胳膊,但這實在有點難度,稍微一動就會影響到她,但也同樣不得不這么做,我很努力地往外抽著胳膊,同時盡量不要去驚到她。
可惜還是事與愿違,我的胳膊稍稍一動,程依依就皺了皺眉,眼珠也在轉著,顯然快醒來了,嚇得我趕緊閉上眼睛,假裝還在沉睡。程依依果然醒過來了,并且很快發現躺在我的懷里,先是很吃驚的“咦”了一聲,接著迅速坐了起來,急匆匆下了床。
我稍稍松了口氣,幸虧不是同時醒來,否則那可太尷尬了。我微微睜開一點眼睛,看到程依依站在床邊,正緊張地查看自己衣服,發現一切完好無損,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張龍,張龍”
程依依輕輕叫了兩聲,看我沒有什么反應,才徹底放松下來。
接著,她又把手放在我的唇邊。
我“”
我靠,她這是在干什么,檢查我有沒有死
我是被人捅了一刀,但也沒那么容易死啊
確定我還有氣,程依依徹底放了心,又稍稍整理了下妝容,才推開門出去了。
我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可能是去買早餐了,也可能是去上廁所了。總之,這是個起床的好機會,我也睜開眼睛,吃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腰上的傷依舊很痛,但是已經能夠勉強站起來了,我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依舊疼的我冷汗直冒,眼淚幾乎都要擠出來了。
昨天那個黃毛下手真狠
我用手托著床,先給二叔打了一個電話。現在已經早上七點,二叔肯定已經起來了,這些年他一個懶覺都沒睡過,一心撲在我們的服裝廠上。我不是想讓二叔幫我報仇,我知道他很忙的,并不想多打擾他。
我打算讓二叔推遲征收程依依她爸的貨款。
就在昨天晚上,我還下定決心不幫程依依這個忙,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倆也算共患難過,而且她還不離不棄,照顧了我一晚上。就沖這份情誼,我也該幫幫她這個忙的。
世上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瞬息萬變、白云蒼狗,昨天決定的事,今天又會改變。
打通二叔的電話,我把程依依的事說了一下,二叔也很好奇,問我怎么改了主意。我說昨晚程依依專門擺酒給我道歉,一時心軟就答應她了。二叔聽后也是笑笑,答應了我的請求,但也說道“龍,你就是太善良了,這樣很容易被人欺負的。”
我笑著說“我不怕,不是還有二叔你么。”
二叔也笑著說“對,只要還有二叔,這輩子都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聽著二叔的話,我的心里真的很暖,其實我倆沒有血緣關系,我爸都不認我這個兒子了,但二叔對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還是那句話,如果我這輩子只有一個親人,那就只能是二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