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風你媽”
光頭大漢直接扇了小油子一個耳光,才清清嗓子說道“記清楚了,咱們的牢頭是他”
小油子順著光頭大漢的目光看過去,才發現“頭鋪”上躺著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男人的皮膚有些黑,不過并不影響他的英氣,兩道劍眉沖天而起,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物。
中年男人正在休息,號里雖然進了新人,但他連眼睛都沒睜開一下,顯然并不稀罕小油子這種小蝦米。
小油子見多識廣,雖然不知道這中年男人是誰,但他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十分不凡。
“風哥,這是誰啊”
雖然被光頭大漢打了一記耳光,但是小油子仍舊虛心請教,小心翼翼地問著。
“你連他都不認識”光頭大漢打人打上了癮,又扇了小油子一個耳光,才低聲說道“這是奇峰老總,張宏飛”
“原來他就是張宏飛呀”小油子摸著自己被打腫的臉,很吃驚地說著。
張宏飛在縣里可是名人,黑白通吃的主,誰沒聽過他的名字
“小點聲,我要睡了。”
床上的中年男人終于開口,慢條斯理地說了句話。
沒錯,這個男人就是我的二叔
昨天他在稅務局被問了一天話,今天就被轉移到拘留所來了,據說罪名都認定了,擇日開庭就行。有駱駝推波助瀾,一切都是這么快,不過我二叔好像并沒有當回事,進來以后該干嘛還干嘛,仿佛這是他家似的。
和小油子一樣,我二叔也是第一天被關到這里,不過他的待遇比小油子可好多了,進來基本啥都沒干,光頭大漢就把牢頭的位置讓給了他,頭鋪的床也給二叔睡了。
沒有辦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二叔雖然正在走背字,但他的名聲依舊很響。
光頭大漢就是長了八個膽子,也不敢在二叔這邊造次。
二叔也沒客氣,當了牢頭,睡了頭鋪。
他剛進入夢鄉,就被兩記耳光的聲音給吵醒了,所以不耐煩地提了一句。
他不是為小油子出頭,只是單純覺得吵到他睡覺了。
“是,是”
光頭大漢連聲答應,狠狠瞪了小油子一眼,好像噪音都是小油子發出來的。
小油子戰戰兢兢,但也從內心里感謝我二叔,要不是我二叔說了句話,還不知道他要挨幾個耳光。
不過光頭大漢實在是太無聊了,他已經被關了幾個月了,對外面的事一點都不知道,所以就讓小油子給他說點新鮮事。
當然,要小聲地說,不能吵到我二叔了。
小油子說“今天晚上還真有個新鮮事,趙虎率領舊城區的一眾流氓,去端駱駝的老巢了。我進來的時候,他們還正打著呢,不知道打成什么樣了”
“什么”
不等光頭大漢說話,二叔已經從床上翻身坐起,吃驚地說“誰誰去端駱駝的老巢了”
小油子不明白二叔為啥這么大反應,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不敢說話。
“你他媽快說呀”光頭大漢又打了他一個耳光。
小油子擦擦鼻血,趕緊就說“是趙虎呀,以前職校的那個老大趙虎,他帶人去端駱駝的老巢了,好像大飛、黑熊他們都去了吧。對了,還有趙虎的一個結拜兄弟,張龍唉,我感覺挺難成吧,畢竟駱駝那邊人多”
小油子雖然沒資格參與這種混戰,但他偷錢包的時候就在寫字樓的附近,所以看得清清楚楚。
而我二叔聽到這里,立刻站了起來。
“不是說了等我幾天,怎么那么著急”
二叔滿臉憂慮、喃喃自語。
光頭大漢知道二叔被關進來就是因為駱駝,所以小心翼翼地說“張總,聽你這意思,你還能出去啊”
二叔大手一擺,說道“給我找一部手機來”
號所這種地方,怎么可能有手機呢
但光頭大漢有辦法。
光頭大漢好歹是做牢頭的,要是連部手機都找不來,那可是真白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