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手新城區這件事,并未大面積地傳開,目前只有一些官員、生意人、企業家才知道,還沒傳到普通老百姓的耳朵里去。同學對我的印象,還停留在我和吳云峰斗的時候,尤其現場女生居多,對這些事也不感興趣,只知道我和以前職校的那個趙虎在一起玩,天天打打架、喝喝酒什么的,反正就是不務啥正業唄,就是個“收保護費”的。
“什么”
袁巧柔更加吃驚,甚至捂著嘴巴笑了起來“搞了半天,原來是個小混子啊程依依,你還活在上學的時候嗎,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喜歡和這些個小混子來往原來這就是你所謂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收保護費真是笑死我了能不能告訴我,他收哪里的保護費,學校門口的燒烤攤,還是旁邊的文具店啊每個月的收入是多少,一千還是兩千又跟了哪個大哥,大飛還是黑熊”
袁巧柔雖然出國留學幾年,但家鄉一些老流氓的名字,還是知道幾個的。
在袁巧柔看來,就算我是個“混”的,能給大飛和黑熊這種人當小弟就算很不錯了。
程依依聽不下去了。
她可以容忍袁巧柔嘲諷自己,卻容忍不了袁巧柔嘲諷自己的男朋友。
她歪過頭,沖著包間外面喊道“蔡老板,你來一下”
蔡老板一直在飯店院子里面溜達,畢竟能來這里的人非富即貴,隨便哪個招呼都要趕緊過去。有人一叫自己,蔡老板立刻走了進來,笑呵呵說“依依啊,有什么事”
對任何人都禮貌有加,是蔡老板的作風和習慣。
“我是張龍的女朋友。”程依依平靜地說。
“哦”蔡老板還真不知道這事,有些意外地看著程依依。
程依依繼續問道“你這個店,每年要交多少份兒錢給張龍啊”
“每年分他百分之十。”雖然蔡老板不知道程依依問這干什么,但他哪里敢怠慢新城區的“大嫂”啊,趕緊低聲說道“大概二十萬吧。”
明月軒確實是家挺高級的飯店,現在的程依依也確實來不起了。
袁巧柔這一番話,表面上是為程依依好,可是誰都聽得出來其中的嘲諷之意。
前后一片寂靜。
大家面面相覷,袁巧柔終于還是開炮了啊,終于還是沒有放過程依依。
程依依的心里也跟明鏡似的,知道袁巧柔還是狗改不了吃屎,雖然她偽裝的更好了,但和以前也沒區別。按照程依依以前的脾氣,早就嘲諷回去了,說些“這種破地方老娘早就不愛來了,只有你才把這里當個寶”之類的話,論毒舌她可沒怕過誰,可那都是建立在她足夠的底氣之上。
財大,才能氣粗。
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現在的程依依,不僅窮的要死,還欠了幾十萬的外債,雖然我一再說不用還了,但她心里怎么過意得去所以面對袁巧柔的諷刺,一向毒舌的程依依竟然無話可說,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好,那謝謝你了。”
程依依不是不能翻臉,但是為了這句話就翻臉,未免有點小家子氣,肯定會被人笑話的。
“我記著你的好呢”袁巧柔特意把“好”字念得很重,又笑呵呵地挽住程依依的胳膊,說咱姐妹好久沒有見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地聊一聊
兩人走在最前,凱爾緊隨其后,眾多同學也都跟著。
大家看到兩人還是這么親近,心想自己可能是多想了,人家關系好著呢。
“蔡老板”
袁巧柔笑瞇瞇地和明月軒那位胖乎乎的老板打著招呼,以顯示自己的人脈四通八達,蔡老板也笑成了一朵花,很給面子地說“是小柔來啦,好久沒有見你了啊,這些都是你的同學喲,依依也來啦,快往里面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