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那就放人。”
“不行。”楚正明說“他們聚眾斗毆,按照規定必須要拘留的。”
“你這什么意思”鄭西洋說“你這是在抗拒我的命令”
“領導。”楚正明說“您這是在讓我犯錯誤嗎”
鄭西洋服了這個總是把“原則”“底線”“犯錯誤”掛在嘴邊的手下,明明就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到他嘴里總是那么嚴重。鄭西洋看他不爽已經很久,但是偏偏抓不到他任何把柄,因為楚正明從來沒犯過錯,昨天還立了一件大功,抓到一個潛逃已久的詐騙犯,所以即便他是領導,也拿他沒辦法。
鄭西洋不耐煩地說道“楚正明,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事情我都了解過了,你就是在幫你轄區的那幾個混子出氣,你要真的那么清正、廉明,怎么不把他們也抓起來”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呢”楚正明反問“領導,你可以隨便派人來查,我不光抓了那個什么板兒哥,還抓了張龍和趙虎。這事發生在我轄區之內,我就不可能不管的,我不敢自詡什么清正、廉明,但我做事絕對公平,對得起我頭頂的帽子”
楚正明的語氣鏗鏘、聲音堅定。
鄭西洋氣得差點摔了電話。
可鄭西洋一點辦法都沒,這位屬下仿佛一具鋼鐵之軀,找不出來他的任何毛病、把柄,吵得久了好像自己成了壞人似的。對方言之鑿鑿、滿口大義,想辯論都沒法下嘴,更不可能用職位壓人,一個越級電話投訴上去,倒霉的還是他鄭西洋,只好草草掛了電話。
算了,不管這攤子爛事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多深的交情,而且頂多拘留幾天就出來了,沒必要和那個又臭又硬的石頭置氣。
以后報復他的機會多的是呢。
鄭西洋又給袁大頭回了電話,官腔十足地說“我問過了,你的那個朋友確實有錯,被拘留也是應該的,即便是我,也不能罔顧國法呀現在呢,雙方都拘留了,該怎么判就怎么判,你也不要去費心了。”
袁大頭心里明白,鄭西洋這是在楚正明那里碰了釘子,只好連連說道“是、是。”
掛了電話,袁大頭又想辦法聯系上了板兒哥。
板兒哥已經被關進縣城里的看守所了,不過搞到一部手機還是沒問題的。
袁大頭把事一說,板兒哥就急了“什么,出不去怎么會呢”
“你不了解楚正明這個人。”袁大頭嘆著氣說“他就是那樣,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誰也拿他沒有辦法。不光是你,張龍、趙虎也被抓起來了,只能等你出來以后再說了”
這種程度的斗毆,頂多關個十來天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到時候再做準備。
“張龍、趙虎沒有被抓”板兒哥大叫著“他倆在外面好好的呢,那個楚正明在騙你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門外的走廊上傳來腳步聲。
好幾個人,顯然又有新人進來。
板兒哥本能地往門外看去,透過柵欄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我和趙虎。
我倆也被抓進來了,身上還穿著看守所的制服。
這是我第一次進號,還挺不適應的,左看右看,好多東西都沒見過,感覺挺新奇的。
“臥槽,我他媽看到了誰”板兒哥扒在門口,沖我們大笑著“張龍、趙虎,你倆混得也太差了吧,在自己的地盤上還能叫抓起來那個叫葉良的,還說這是你倆設下的計,我呸,他可真是高看了你們啊”
葉良已經找過板兒哥了么
好快的速度
我和趙虎對視一眼,同時神色凝重起來,跟著管教進了某間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