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了,龍哥。”羅鍋從身上摸出明晃晃的砍刀。
紅毛等四五個大哥也是一樣,紛紛從身上摸出了他們早就準備好的家伙。
現場的氣氛突然變得殺氣騰騰起來。
我的目光一震,吃驚地問“你們什么意思”
眾人沒有答話,仍舊沉默地看著我,只是每一個人的眼睛里面都閃著殺氣。
我的心中一突,意識到不妙了。
“你們想背叛我”我大叫著“我對你們哪里差了,你們要這樣子對我”
“你對我們不差。”羅鍋陰沉沉說“只是大家覺得,你沒資格做我們的大哥,你看你今天晚上大張旗鼓地叫兄弟們過來,信誓旦旦地保證說一定能夠抓到葉良,可你連葉良的影子都沒摸著,丟人的不光是你,也是我們大家。所以大家覺得,你還是回服裝廠開車吧,新城區真不是你能來領導的。”
我被羅鍋的這一句話幾乎氣笑了“我沒資格,誰有資格”
“當然是我。”一道聲音響起。
羅鍋沒有說話,紅毛等人也沒說話,聲音是來自空中的。
我抬起頭,看到旁邊屋子的房頂上面,坐著一個身材瘦弱、面似書生的青年,正是葉良。
月光下面,坐在房頂邊緣的葉良顯得愈發神秘,他的兩條腿在屋頂邊緣晃啊晃的,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得意。
“除了我,還能有誰有資格做新城區的老大呢”葉良笑嘻嘻的“趙虎鎮守舊城區,而我掌控新城區,我們兩人展開一場世紀決戰,這才是劇本里應該有的情節,像你這樣只會開車的廢物,要不是因為和趙虎結拜,還有一個給你撐腰的二叔張宏飛,根本沒資格上這個場總之,既然我回來了,你就該退場了,應該有點自知之明,回奇峰做你的司機去吧,起碼不愁吃不愁穿,何苦來湊這個熱鬧呢”
葉良眼中,只有趙虎夠資格做他的對手,其他人就是給他提鞋都不配。
而他說完這番話后,現場一片沉默,誰也沒有說話。
顯然,羅鍋、紅毛等人都很贊同他的說法。
黑暗之中走出一個人來,是個老頭,滿臉皺紋,剛才就是他在說話。
我皺著眉,說你誰啊
老頭說道“我是這家診所的醫生,我叫王利民。”
原來利民診所是這么來的
老頭繼續說道“這位姑娘沒有騙你,她確實是懷孕了,在我這呆一整天了。至于你說的那個葉良,我不知道是誰,但他確實不在這里,我也沒見過他。這位姑娘想把孩子流掉,但她沒錢,求了我一整天,我不能做賠本的買賣啊,所以她才給你發了短信,讓你過來陪著。我跟你保證,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我在這村上行醫幾十年了,人品是什么樣的,你隨便掃聽去”
老頭一番話說下來,干脆利落、行云流水,不僅一點磕絆都沒有,甚至還夾雜著一絲憤怒,似乎很為我這個“渣男”感到不恥。
老頭指著我說“小伙子,敢做就要敢認,姑娘又沒訛你什么,就是讓你出個藥流的錢,滿共也就幾百塊錢,你至于這樣子嗎”
周晴又彎下腰去吐了起來,她已經吐不出什么東西來了,只有一些腥臭發黃的液體,和她的眼淚一起流淌下來。
我承認我懵逼了。
我抓住周晴的領子,聲色俱厲地問她“到底怎么回事”
周晴抬起頭來,淚眼汪汪地說“我真的懷孕了,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信你個大頭鬼
我把周晴撇開,沖到院子里去,一間房一間房地搜了起來。
這個診所雖小,卻是中西合璧的,有中藥也有西藥,滿家都是藥味兒,還有好幾張輸液的床,專門負責村上的簡單病人。我搜了好幾間房,都沒找到葉良的蹤跡,我知道他很擅長藏身,所以查得也很仔細,包括衣柜啊、床底下啊、房頂上啊,包括庫房里的地窖,我都沒有放過。
卻是一無所獲。
我惱火了,發怒了,一邊搜還一邊罵“葉良,你他媽在哪,你不是要對付我嗎,整天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算怎么回事你給老子出來、出來和我對決啊、戰斗啊,看看咱倆到底誰有本事,看看誰有資格來做這個新城區的老大”
一開始,我斷定葉良就在這里,周晴不過是個幌子,目的就是把我吸引過來,好來對付我的。
但是現在,我卻怎么都找不到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