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們兩個幫忙的話,他應該可以輕松一點。
但我搖了搖頭,說“這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他說如果前兩處埋伏沒起作用,還是讓葉良逃到了他所在的位置那就說明這是老天爺的安排。畢竟這么多年了,是該和葉良來一次決斗了,而且他也想親手為自己的兄弟報仇。”
那個人,很想治好自己的心病。
見過很多心理醫生都不管用,每一個醫生都告訴他,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還須系鈴人。
只有直面自己的心魔,才有可能破除心魔。
或許,親手為兄弟報仇以后,能讓他的心里好過一點,自責和慚愧也少一點。到那時候,心魔可能也就破了。
“他說了,不希望任何人打攪他和葉良的決斗。”
“萬一他輸了呢”程依依著急地說“他有可能會死”
我的心里一緊。
是啊,以葉良現在喪心病狂的狀態,如果那個人真的輸給了他,命都有可能不在了
但我想起他臨別之前和我說過的話。
他說,心病不除、生不如死。
因為心里懷著對兄弟的愧疚,他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煎熬,都像是在地獄行走一樣生不如死。雖然他每天裝得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可他知道自己心里有多難受、有多痛苦。
比死還要痛苦。
而且沒人救得了他,只能他自己救自己。
就算我們幫他抓到葉良,他的痛苦仍舊不會減少半分。
或將伴隨終生。
他說,他寧愿死了,也不愿意這樣過上一生。所以他拜托我,如果他和葉良真的走上決斗的路,千萬、千萬不要去打擾他,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想到這里,我緩緩地坐了下來,目光盯著葉良離開的方向,堅定不移地說“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平安歸來”
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葉良正在黑黝黝的叢林之間穿梭,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如漏網之魚,別提他的心里有多悲催了。今天晚上,他本來有好幾次機會可以反敗為勝,最后都無一例外地毀掉了。
“蠢貨南霸天,不成器的板兒哥”葉良暗自咒罵,不停往前飛奔,同時傾聽身后的聲音。
好像沒有人追上來。
只要那個穿著服裝廠制服的壯漢不追上來,葉良就有把握逃出生天,總有一天可以東山再起。
二條已經夠可怕了,那個壯漢比他還要可怕,葉良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可怕的人。
看來這世界上,高人真的是層出不窮啊
還好那個家伙沒跟上來。
葉良堅信這是自己的功勞,因為他把這片地形摸得清清楚楚,未料勝、先料敗,一向是他的作風。行動之前,他就已經在山上走過好幾遍了,早就選擇出了一條可以快速出山的路。
不出半個小時,就能到達另外一個縣城,葉良準備在那白手起家,有朝一日再殺回來。
跑著跑著,又來到了一片開闊地。
葉良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的前方坐著個人。
“誰”葉良吃驚地站住腳步。
那人緩緩站了起來,臉上虎目圓睜、身上破衣爛衫,手里還拎著一柄明晃晃的斧子。
月光一照,寒光四射。
“趙虎”葉良吃驚地叫出聲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