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來這個酒店,他就沒和任何人說過話,只是低著頭喝茶而已。
錐子終于忍不住了,開口問道“你老看我干嘛”
四兩冷笑著說“感覺你挺能打的,要不咱倆試試”
自從唐建業說要把位子讓給我,四兩就橫豎看我們這群人不順眼了,畢竟老鼠會上上下下都知道他才是接班人,怎么突然蹦出一個我來他哪知道唐建業只是客氣而已,為的是讓我卸下警惕和防備,好把我給綁了去換五千五百萬
雖然他還不知道我們是誰,但已猜到我是來和他搶買賣的,連帶著把我們這群人都看作眼中釘、肉中刺,認為遲早要和我們干上一架。
四兩生氣,很生氣,一個人坐著喝悶酒,喝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爽,認為自己應該鞏固一下地位、確立一下權威,首先就是要拿我們這一群人開刀,給我們個下馬威再說。
他看來看去,沒把趙虎放在眼里,覺得那就是個逗逼,也沒把程依依、韓曉彤放在心上,就是兩個女流之輩而已。大飛,更不在意,一看那家伙就不是自己的對手。
只有這個錐子,坐在桌邊不動如山、沉默是金,一舉一動頗有高手風范。
四兩覺得只要干過了他,我們這支人馬就會全線崩塌,還有什么資格再爭老鼠會老大的位子呢
所以四兩不停挑釁,試圖勾引錐子和自己動手。
如果是在別的地方,錐子馬上就會同意挑戰,他也是個暴脾氣的年輕人啊。不過他在暴躁之余,也一向挺冷靜的,知道老鼠會對我來說挺重要的,是我尋找我爸最關鍵的線索,所以他并不會輕易地跟老鼠會的人翻臉。
“好端端打什么架”錐子皺著眉說“我們是來參加婚禮,不是來打架的。”
四兩笑了起來,一臉橫肉都跟著顫“嘿嘿,你不敢吧就你那個小身板,如果真的跟我打起來,我能把你的腸子從屁眼里拽出來。”
錐子“一會兒還要吃飯,能不能別說這么惡心的話題”
“少他媽廢話”四兩“砰”的一拍桌子,指著錐子罵道“敢不敢和老子打”
趙虎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嘴巴里還叼著一只鴨腿,驚愕地問“什么情況”
大飛也爬了出來,嘴巴里嚼著一只丸子,腮幫子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說“要打架了要不要開個盤啊”
錐子還是沒有搭茬,低下頭去喝茶。
“操,老子和你說話,你聾了嗎北侉子就這點出息嗎”四兩抄起一盤燒雞砸了過去。
燒雞和盤子在空中分離,趙虎手疾眼快,一把將燒雞奪了下來,盤子繼續朝錐子飛去,錐子的頭稍稍一偏,盤子跌落在地,砸個稀碎。
錐子看向趙虎,用眼神詢問該怎么辦,要不要打
趙虎卻不搭理這茬,捧著燒雞大口大口啃了起來。
其他老鼠會的骨干則都勸著四兩,讓他不要再鬧事了,說這些是大哥的客人,讓他給點面子。四兩大手一揮,怒氣沖沖地說“去他媽的客人大哥最器重的是我,我就不信大哥還能因為他們跟我翻臉”
四兩身強體壯,又是老鼠會的第一打手,地位僅次于唐建業和師爺之下,一般人還真的不敢和他叫板,只能口頭勸他兩句,勸不住也沒辦法。
四兩一肚子的委屈,這個時候正好傾訴一下,借著酒勁,吵吵嚷嚷地說“我跟大哥七八年了,論忠心誰能比得過我大哥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就隨隨便便指定別人當接班人了如果大哥不幸死了,我第一個跟著他死你們哪個敢,啊,哪個敢”
就在這時,師爺跌跌撞撞地奔了出來,眼圈發紅、眼中含淚,語氣悲愴地說“大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