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則長長地嘆了口氣。
男人是最了解男人的,我就知道我一開始的推斷沒錯,程依依還指責我太疑神疑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其實是她不懂男人。只是,米文斌并沒有壞到骨子里,起碼沒有我想象得那么壞,所用的手段也都在常人可接受的范圍內,如果他真想害我的話,以他在高淳區的身份和地位,簡直不要太容易了。
誰還沒有點齷齪的心思呢
萬物淫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圣人。
做事不要虧負良心就足夠了。
對我這這一番話,米文斌顯然也是鼓起了勇氣的,他本來可以不說,永遠都不用說,但他選擇直面自己,勇于承認自己的錯誤,希望能夠獲得我的原諒,否則他的心里始終過意不去。
我攔住了米文斌的手,不讓他再抽自己了,又將他重新拉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說“米少,你喝多了,早點睡吧。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以后不用提了”
我轉頭往外走去。
米文斌在后面仍舊哭哭啼啼地說“張龍,得罪殺手門是我自己的事,如果你和程依依要走,我不會攔你們的”
我沒說話,快步走出房間
米文斌此舉當然震驚到了我們所有的人
我們全都跟了進去,勸說米文斌不要意氣用事,沒必要和殺手門對著干,但是米文斌比較倔強,固執地說“你們走吧,我要一個人留在這里,我就不信殺手門在光天化日之下能干什么”
這就是典型的小孩子脾氣了,米文斌在高淳區長大,從小就被人捧著、抬著,顯然沒受過這樣的氣,現在讓他放棄金龍娛樂城,去區委大院避避風頭,他怎么可能會甘心,倔勁一上來就要留下來了,號稱要和殺手門斗爭到底。
無論我們怎么說、怎么勸,米文斌就是不肯離開,還說我們要是怕了可以先走。
我和程依依是打算等米文斌住進區委大院之后就離開的,不管去哪得先躲開殺手門的追蹤再說,但是這種情況之下我們也不可能走了,只能留下來陪著米文斌。
我對其他人說“你們都先走吧”
但是這群保安沒有一個走的,他們只是受雇于米文斌,拿著一份工資做事,完全沒有必要拼命。但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們和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我們之間的關系也不僅僅是教官和弟子了,更多的是一種兄弟之間的情誼,馬三更是捂著胸口倔強地說“師父,你把我們當成什么人了,我們都會留下來陪你和米少到最后的”
馬三受傷不輕,本來早該去醫院了,但是一直陪著我們。
其他人也紛紛表達了相同的意思,表示會和我們一起留到最后。
這回好了,米文斌沒有勸住,他們也勸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