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樂涵有些惱怒,想想不能順他的意,又深呼吸幾下,扯出一個笑容,然后直接無視他的話語,佯裝平靜地開口問道“天乾萬物咒與天乾萬物喚,有何不同之處嗎”
天乾逸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神情一轉,玩笑之色盡收,認真地解釋道“兩者皆為天乾皇室的傳信術,其不同之處在于兩者的作用。天乾萬物喚,主要為隱藏信息、傳遞信息之用。天乾萬物咒,主要為封印信息、幻化信息之用。”
頓了頓,少年又繼續道“靈史上所記載的天乾家傳世術法,皆是真實的,凡天乾皇室嫡系子孫均可習得。然而,還有一類術法,不會出現在包括靈史在內的任何地方,只有命定掌門人和傳承者才可知曉和習得。天乾萬物咒就是此類絕密術法。”
玄樂涵忍不住驚嘆于天乾皇室的底蘊之足。同時,也不得不感慨,現實有時候真是比想象更奇妙、更精彩。原先覺得靈史中的各種傳世術法已經夠不可思議了,想不到還有更讓人驚奇的。想來不僅是天乾皇室,各世家門派也是如此吧。
等等,剛剛他說只有命定掌門人和傳承者才可知曉所以他是天乾術法的傳承者掌門人
不過細想也能理解,天乾逸羽不僅是天乾皇室當之無愧的武功第一人,而且對武功術法有著狂熱的追求,由他來傳承天乾家的術法,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啊,如此說來,我我我,豈不是成為了天乾術法傳承者的徒弟這這這,運氣也太好了吧只是,他啊好像脾氣不太好呢,不過,也是口硬心軟吧。說起來,我也不是天乾家的人,那些術法也學不了,也許他會教我些他自創的武功
玄樂涵這邊廂還在漫無邊際地想著,只聽“咚”的一聲,門被推開了。
她猛地被嚇了一跳,看見天乾逸羽覆在玉石門上的修長手指,方松了口氣。
“還是這么膽小。”天乾逸羽微微皺眉,神情有些嫌棄,緊接著,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說道“改天給你練練。”
好吧,已經開始幫我計劃訓練的事情了。這還真不知是好是壞。
玄樂涵哭笑不得地想道。
“進去看看。”耳邊清冷的聲音將她游走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往內望去,只見大堂內一片瑩白,僅有的幾張桌椅,竟也全是以玉石而建。
堂內寬敞明亮,左邊有兩間屋子,房門皆是半開的狀態。兩間屋子皆置了一座三尺高的玉石臺面。不同的是,其中一座玉石臺面所陳列的,是兩個竹制蒸籠和一個小鐵鍋,還有些米面粗糧、鹽油醬料;而另一座玉石臺面所陳列的,則是幾個晶瑩剔透的玉石碗碟和幾雙竹制筷子。
再看右邊,是一道蜿蜒向上的玉石階梯,想來應是直接通往二樓。
他們于是沿著此階梯,往二樓去了。
一眼望去,二樓就似一個大房間,中間置了一張低矮的長方形玉桌,玉桌大約可供六人圍坐。
玉桌不遠處,是一張小玉桌,小玉桌上擺放著一盤象棋殘局,棋盤、棋子均為和田玉所制。
天乾逸羽站在棋盤前,審視良久后發出感慨“這盤棋,果真妙極。”
說罷,將長袍一掀,拉著玄樂涵席地而坐。
她原本以為他是想參透殘局,誰曾想他竟閑適地打了個哈欠,然后闔上雙目。
那神態要多悠閑有多悠閑,要多慵懶有多慵懶。
玄樂涵將身下的長裙重新整理了下,然后疑惑地望向他道“我們不是要找東西嗎”
“恩”天乾逸羽依舊闔著雙目,慵懶地靠在小玉桌上,反問道“你不覺得這樣坐著很舒服嗎”
玄樂涵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心道這玉石鋪設的地板,溫潤細膩,冬暖夏涼,確實很舒服。又想著他閉著眼睛看不見她的動作,遂開口答道“確實挺舒服。”
天乾逸羽輕“恩”一聲,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
看著身旁少年安靜的面容,玄樂涵想起了話本里那些氣質出塵的世外高人。
她忍不住感慨道,原來一個人安靜下來,連氣質都可以變得完全不同。
就這樣,兩人靜坐了近半刻鐘,天乾逸羽方才睜開雙眼,起身緩緩道“走了。”
接下來,兩人同樣將整座閣樓上上下下細細搜尋了一番,結果依舊一樣,閣樓中連片多余的紙絮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