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我很好奇,不知夫人能否為我解答一二”安無心輕拂暖爐,臉色拉下來,陰沉地低聲問道“夫人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聽他這么問,玄樂涵不由愣了一下,脫口便道“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我還想問你呢”她頓了一下,猶疑地看向安無心,皺眉道“你別想裝傻,我都知道了,先前就是你偽裝成我兄長的模樣,把我抓來這里的。”
她的語氣聽起來很肯定,但若仔細聽,卻能發現其中夾雜著幾絲試探與不確定。
“我偽裝成誰你兄長玄清晨”安無心挑了挑眉,愉悅笑道“那人可不好偽裝。”言及此,他話音一轉,低笑道“不過說真的,你兄長對你可真不錯。”
玄樂涵倏地回神,一臉警惕地望向安無心,焦慮而憤怒地說道“你把我兄長怎么了”
見安無心一臉“你猜”的惡劣模樣,玄樂涵咬牙道“還有其他人,你是不是也把他們抓了你把錦城弄成那樣一副地獄模樣,究竟為哪般”
“所以,玄清晨這幾日是在錦城,和李治宴待在一起”安無心無視她的話語,思忖片刻,自顧自輕聲笑道“他倆關系好像不錯哎呀,游戲變得越來越好玩了。”
玄樂涵聞言頓時卡殼了,洶涌的情緒也被卡在半空,不上不下的。
安無心剛剛的話是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他們在錦城
莫非她在錦城見到的那位“玄清晨”,并不是安無心
不應該啊,兩者性格如此相像,惡劣的話語和行為簡直如出一轍。
再者
玄樂涵想起長樂書院招生考試時,他們在無雙樓里出現的無法將信息外遞的情況。
哪怕國師也無計可施。
而剛才在錦繡坊內,他們同樣出現了無法傳信的情況。
毫無疑問,這兩件事的共同點,或者說唯一詭異的地方,就是安無心的出現。
更不必說安無心在招生考試時明明沒有受傷,最后書院卻宣布此人身受重傷甚至因此無法入學,可他后來分明三番四次以潛入者的身份出現在書院
想到這些,玄樂涵心中懷疑不由更甚。
誰知道安無心此番模樣,是不是偽裝的
如今一切未知,安無心說這些也不知是想設新的圈套還是說真的只是偶然
“所以,夫人是被人抓進來的”安無心若有所思,后知后覺地問道。
“應該是。”玄樂涵含糊地應了一句,考慮到自己與安無心之間的能力差距,她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按兵不動,先再試探一二“你呢也是被人抓進來的嗎”
安無心默然片刻,想了想,緩緩搖頭“不知道,我沒什么印象了。”
聽到這個回答,玄樂涵的嘴角不由抽了抽。
“算了,抓就抓吧。”安無心將狐裘緊了緊,無所謂地說道“反正對我來說,在哪兒都沒區別。”他頓了下,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詭異笑容“只要好玩就行。”
就在這時,厚重的鐵門聲轟隆隆地響了起來。
緊接著,時輕時重的腳步聲也隨之響起,在牢房里回蕩不絕。
玄樂涵和安無心對視一眼,忐忑凝重與興趣盎然兩種截然不同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碰撞。
雙方不約而同地移開眼,將視線聚焦到右手邊隱隱出現的一道白影身上。
那人像喝醉酒似的,一段路走得東倒西歪。
隨著腳步聲漸近,白影漸漸清晰。
是他
在看清來人模樣的一瞬間,玄樂涵嚇得臉都白了,一陣徹骨寒意瞬間爬上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