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房簡潔素雅地不想是神明學院中的建筑。沒有任何的裝飾,只有一架純黑的三角鋼琴靜靜地佇立在原地,彈奏出一曲無人知曉的樂章。
“這是我的房間。”比亞納輕輕撫摸著鋼琴,看向鋼琴的眼神像是在看戀人。
律遠洲瞅了瞅穿著里三層外三層華服繁飾的比亞納,又轉頭看一點裝飾痕跡都沒有的鋼琴。
“沒想到吧這里只要有一架鋼琴就夠了。至于其他的裝飾,都不需要。”
比亞納動作輕柔地將鋼琴上鋪著的素白綢緞布料挪開,俯身坐到了黑色的三腳鋼琴椅上。
他沒有彈奏,只是輕輕撫摸著。
“其實在我當神明之前我非常渴望擁有一架這樣的鋼琴不,她甚至都不用這么好,只要完全屬于我就好了。一架屬于我的鋼琴,多讓人心動呀。”
律遠洲不知道該說什么,但是他知道現在面前的人只想好好傾訴。
do
屬于高階音符的聲音在這個空曠的房間響起。
“你想聽我談鋼琴嗎不知道為什么,看見你就想為你彈奏一曲。”
“好啊。”律遠洲欣然接受。
比亞納笑了,不再像驕傲的雄獅,而是溫順的大貓。他從鋼琴椅站出來,行了個大概是十五世紀禮的西方紳士禮,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彈過鋼琴了,希望不會讓你失望。”
音符從他的指尖跳躍而出,演奏的樂章也由干澀變得流暢動聽。
律遠洲并不是毫無鑒賞能力的白瓷,實際上他的音樂天賦相當不錯,律太太自他年幼時就經常帶他出入各大音樂會話劇音樂劇,律遠洲也是少有的能在這些小孩看起來頗為枯燥的展會上坐得住的小孩。他豐富的童年階段也曾學習過幾年的鋼琴與小提琴。
可是他此刻卻不愿意用音樂鑒賞的耳朵去聽這場一個人的演奏會。不需要用語言描繪,不需要極力的夸贊。律遠洲從沒聽過比這還要出色的鋼琴獨奏了。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比亞納再次從鋼琴椅起身致意。
“很好聽,請原諒我貧瘠的語言。”律遠洲真情實感地夸獎到。
比亞納笑得很開心,這種簡潔但又真情實感的夸贊遠比說了一大堆心里卻不以為意的夸獎得他心意。比亞納說“你喜歡就好,我很久很久沒有這樣想彈琴的沖動了。”
“那真是一件遺憾的事。”
“我突然明白為什么那些神會這么喜歡你了。”比亞納撐著手看著律遠洲。
這個自稱是墮落之神的神明有著烏黑的長發和深邃的黑眸,鼻尖是恰到好處的弧度,就連臥蠶也帶著淡淡的粉色。比亞納第一次知道原來黑色也能成為絢麗十足驚心動魄的顏色。真的是很出色的外貌,不怪有神誤以為他是美神了。而且這令神舒適的態度與恰到好處的夸獎與分寸感,真的很難讓神不愛了。
這句話律遠洲接不上,好在比亞納也沒有讓他接話的意思,繼續道“來神明學院這么久,你是無數糟糕存在中唯一一件讓我歡欣雀躍的了。我有很多故事想分享給你,但是這真的不是個好地點,如果下次再碰見,我可以再彈著鋼琴和你講一些無聊的話題嗎希望你不會覺得枯燥。”
我不會給你帶鮮花,因為即使是我贈送的鮮花對你也是一種玷污。
“當然可以,如果有一天的話。”律遠洲眼不眨心不跳地開著空口支票。
比亞納當真了,興高采烈地說“一定會有那天的你放心,你跟著穆翎去星象臺的事我一定不會和別說神明說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
律遠洲一愣,頓在原地,問“你剛剛說什么”
“不用緊張雖然我看見你和穆翎去星象臺了,但我肯定不會告訴別的神的,不過是死了一個可有可無的神明罷了。你也別太擔心,有什么事我也會幫你掩護的。”
比亞納承諾著,律遠洲卻被他的信誓旦旦徹底帶偏。
他在第一日的時候跟著穆翎去了星象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