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動作不過發生在瞬息之間,幾名剛剛爬起來還沒來得及動作的男子被小石子直接命中,再次昏倒在地。
小石子不過是律遠洲在并不平整的泥沙地上順手撿的,拋掉小石子后弒神之刃重新出現在了律遠洲是手上。
律遠洲的目光轉到其他圍著他的人面前,明明眼神淡漠沒有任何的殺氣,可那些圍著他的人卻被他雙手中閃爍著的利刃震懾得動彈不得。
手持奪命的利器,卻只是使用隨處可見的普通小石子逼退妄想傷害他的人。
律遠洲的冷漠,慈悲且無情。
見他們遲遲不退,律遠洲微微動身,似乎有要對他們下手的意向。
那些人瞬間調頭就跑,瘋狂奔跑的樣子同他們之前撲上來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嘲諷的鮮明對比。
此時場上鴉雀無聲。
斗獸場之上四面對外的大光幕同時聚焦到了律遠洲的方向,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持續的跟緊讓律遠洲自上場以來所有的舉動都無比清晰地暴露在觀眾的視線之下。
律遠洲身上若有若無的矛盾神性甚至讓一直口上花花的主持人都說不出什么話來。
斗獸場上的廝殺也在這一刻暫停了下來。
可是已經經歷過一輪絕望廝殺的舞臺已然沒有最開始的干凈整潔。
鮮血的痕跡遍布在斗獸場正中央舞臺上的每一處角落,腥臭的血液味道逸散在整個空間之內。就連腳下踩著的砂礫都被血液浸泡成了紅得發黑的血石。
尸體在場內堆積成山。
可是這樣叫律遠洲無法直視的現場對于觀眾們似乎是最優秀的表演,他們的眼睛緊緊地鎖在屏幕之上,深怕錯過哪怕半分半秒的精彩片段。
這或許是一場極為優秀的表演,律遠洲冷漠地想到。
經過上半場的混戰,斗獸場上幸存的參賽選手已經不足十分之一,僅剩的百來人都不是好惹的簡單家伙。除了律遠洲,每個人的手上都沾染了鮮血,只有多與少的區別。
律遠洲抬頭望向觀眾席的人們,他們眼里的癡迷仍未消去。
雖然現在各位參賽選手看上去好像是達成了暫時休戰的一致,可律遠洲并沒有掉以輕心。
他仍然謹慎地看著四周坐下來喘息休息的人們,甚至連癱倒在地上的尸體他都沒有完全忽視。
a正在向他走來,他半邊身子都沾染上了血液,可是笑容依舊沒心沒肺,超律遠洲揮揮手便加急跑到他的跟前。
然而誰也沒有注意到他身后幾乎微不可查輕微動彈了一下的某具尸體,除了一直留了個心眼的律遠洲。
咻
律遠洲彈出一顆染血的小石子,正正擊中了a身后正要站起來的尸體。
a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躲過了什么。
“x寶你又救了我一命”
a故作害怕地撲向律遠洲。
律遠洲伸手抵住他不讓他靠近。
律遠洲此刻并沒有心情和a寒暄。
這個環節還遠沒有結束,或者說,這個環節終于進入到了正題。
已經死去大半的參賽選手在這一刻再次站了起來,不管他們是因為受到怎樣致命的攻擊,哪怕肢體散落了一地,身上還流著鮮血,被血液浸潤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他們還是堅強地站了起來。
他們站了起來,與此同時,觀眾席上不少觀眾默默低下了頭合上了眼眸。
他們站起來了。
睜開了一雙又一雙恍若獸類的豎瞳。
癡迷地看著律遠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