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遠洲難得有些無措,他看著面前神色各異但同樣麻木的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做什么。
將走廊擠得滿滿當當的傷者們低垂著頭,低迷的氛圍在這醫院一角彌漫開。
律遠洲回頭望向胡青,眼里有些細微的求助之意。
他第一次覺得言語是如此蒼白,不管他說什么在眼下這種場景都格外無力。
胡青拍了拍手,成功吸引了在場的大半目光。
站在幾千人的大禮堂作演講時律遠洲都沒有現在這樣緊張過。
“那個,我叫律遠洲,也是一個異能者。”
話剛說出口,律遠洲就自閉地想閉嘴。
他活這么多年就沒發現原來自己的嘴這么笨
“別緊張,洲洲,你可以的。”
律遠洲深吸一口氣,重新組織好語言道“不好意思,剛剛有點緊張。我是來自燕津大學的異能者。”
“律遠洲嘛預言家,我們都認識你。”
一個傷得不是很重的男子露出善意的笑容調侃道。
“對啊,律遠洲,洲寶嘛我是你的媽媽粉哈哈哈”一個年紀不算大的女子立馬接上,哈哈哈地笑著。
這兩人的回應像是按下了傷者們的情緒開關,一時間不少人善意地笑了出來。
走廊上的悲傷似乎一掃而光。
連陽光都明媚了不少。
律遠洲的嘴張了又張,最后還是只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這個不算完美但也還勉強湊合的開端將在場眾人的話匣子打開,不斷有人開始拋出話頭。
不管是過往快樂的回憶,還是怯弱不敢觸及的悲傷往事,在一大群人的稀釋下也有了個宣泄的出口。
“”
“我知道不管我說什么,都無法對已經發生的事造成任何的改變。”
“可是生活總要繼續的。”
“明天的太陽還會照常升起,再漆黑的夜也會過去。”
“我們出生,我們活著,我們經歷苦難,但我們依舊還是我們。”
“或許在這段旅途中,我們同攜手的伙伴說了再見,可是在生命的下一個轉角仍然有新的伙伴在等著與我們相遇。人生本就是一場不斷離別,再習慣離別,再離別的旅途。等到生命的盡頭,大家再次團圓。”
“這樣想,是不是還挺美好”
律遠洲說著,自己也沒忍住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自己的天真。
少年人的身上已經逐漸有了成熟的跡象,一種獨屬于少年人的天真和成人世界的現實矛盾地結合在他的身上。
雖然這顆明亮的鉆石已經露出了震驚世人的光芒,但他還是時不時地迸發出一些細微的星芒給人持續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