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小團子其實并不貼切。
六歲左右的孩子已經有了一定的高度。
小男孩穿著精致的華服,手腳并用地抱著律遠洲。
他的個子大概在律遠洲的腰下,手緊緊抓著律遠洲的衣服,頭也埋進律遠洲的衣間。
“哥哥你是神仙嗎”小朋友稚嫩的聲音透過衣服悶悶傳來。
律遠洲眨眨眼,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道“你為什么會這樣覺得呢”
“因為哥哥嗖的一下突然就出現了而且哥哥長得好好看,身上也香香的,我沒見過哥哥這樣的人”
可不就是“嗖”的一下出現嗎。
律遠洲上一秒還在森林里琢磨要跟著祁煥多久,下一秒就突然出現在了這個氣派非凡的花園里。眼前的小男孩更是直接換了一個。
雖然知道面前男孩的身份,但律遠洲還是問了他的名字。
小男孩沖著他甜甜一笑,道“我是祁源起源的源”
祁源,起源。
律遠洲一時有點心情復雜。
明明是雙生子,可命運卻截然不同。
律遠洲大概可以猜到這估計又是什么習俗之類的。
偏見會放大人們心中的惡意。
有時候只需要一點點催化,原本正常的事情就會變成兇兆,就會被視為是天譴的象征。
就比如雙生子。
而祁煥就是那個被拋棄的孩子。
祁源還抱著他,對他釋放的善意毫不掩飾。
“派派,人是不是就容易雙標,就容易偏心”
那肯定啊親疏親疏,當然是有親有疏。派派理所當然地說到。
律遠洲垂著頭,伸手輕輕摸了摸祁源的頭。
祁源瞇著眼睛在他的手上亂蹭,細軟的發絲凌亂可愛。
小朋友的發質好,柔順光滑得就像張上好的絲綢。
律遠洲偷偷摸過祁煥的小腦袋。
干燥粗糙的頭發是營養不良的直觀體現。
“殿下小殿下您在哪里呀”
有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律遠洲將手指豎到嘴前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祁源乖巧點頭。
于是眨眼間律遠洲消失在了原地。
他其實并沒有離開,而是淡定隱身走向了角落。
如果有人觀察地夠仔細,就會發現角落的某簇玫瑰開得更加絢麗奪目了。
律遠洲沉默地看著侍女端著茶點走到祁源的身邊,小心翼翼地為他整理著散亂的衣襟。
然后看著他被牽著走進殿內。
在離開花園前,祁源回頭看了一眼律遠洲剛剛站著的地方。
說不清是不是在期待什么。
可律遠洲什么也沒干。
等到花園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他又站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離開。
洲洲,我們要去哪里呀回森林嗎
“先不回。”
雖然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被瞬移出森林,但正好可以讓他好好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大致情況。
律遠洲也沒有確切的目的地,走到哪里算哪里。
反正他也不會感到饑餓或是疲憊。
意念之間,行進千里。
就這樣,他初步了解了這個世界的情況。
這個世界和他本源世界的某個歷史朝代很像。
封建帝王制度,一片大陸上散步著多個國家,這些國家相互牽制著,整體維持在一種動蕩而又詭異的穩定中。
征戰的話說了無數遍,可到底還是沒能打起來。
每個國家都在養精蓄銳蓄勢待發,可能某根導火線不小心被點燃了,這種平靜便會被打破。
他們現在所處的國都名叫尤崇,民風剽悍,崇尚武力。
統治這個王國的帝王祁子嗣稀少,王后膝下更是只有一個年幼的公子源。
公子源生來高貴,是真正的天之驕子,背負著尤崇百姓全部的希冀。
他年僅六歲便熟讀萬書,天資聰穎,從小就有神童的稱號。
而他不為人知的同胞兄弟,卻在廣袤無垠的森林茍且偷生。
律遠洲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帶點應該是祁煥被丟到森林后的不久。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被養到六歲的祁煥突然就被丟到了森林。
難道真的要讓他這樣在荒郊野外活到大嗎
“派派,這像不像電視劇里演的,明明是同胞雙子,明明本該是最親近的人,可最后卻反目成仇,手足相殘。”
不會的,他們倆都是好人
律遠洲苦笑。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么純粹的好人或者壞人,大多被自己生來的立場裹挾著罷了。
他們的身份就是一道跨不過去的坎,強躍只會將自己摔地頭破血流。
多少人覺得自己可以掙脫命運,可是多少人又真正掙脫了呢
不過是在大環境下自欺欺人。
“走吧。”
去哪里呀
“去找祁煥。”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