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注定是個車仰馬翻的日子。
燕京本就是z國首都權利的中央,在災后更是成為了戰略地位極其重要的心腹之地。
胡青剛下飛機面對的就是這樣兩難的處境。
清川特務所會議室。
“為什么這次異獸的爆發如此突然,難道之前一點跡象都沒有嗎”胡青一臉凝重。
清川的總負責人搖頭,道“有也沒有,各個地區其實都有一些地方被異獸占領,這些地方是我們的盲區。今天凌晨的時候蘇市也被異獸襲擊過,但范圍不算大傷亡也不嚴重,所以我們也沒放在心上。可誰知道一腳醒來會發生這樣的事。”
“現在回過頭來看,我真的嚇出一身冷汗。蘇市的襲擊,不就是聲東擊西么從徹底淪陷的異獸領地到達燕京,蘇市是必經之地啊”
室內的氛圍因為總負責人的話凝固。
“本就是進化,有沒有可能,異獸已經進化出了不輸人類的智慧”科研代表輕聲問。
自然界的物種無所不有,就算是在靈氣復蘇前,也有不少物種擁有極高的智慧。
眼下進化出不輸人類的智慧簡直再順理成章不過了。
本就凝固的氣氛一時直接跌入冰點。
“我們現在要迅速開展救援嗎方隊可還在燕京啊”科研代表道。
“不。”胡青臉色難看,“我們現在只能等。”
等什么呢
等異獸潮退去,等聽天由命后剩下的殘局。
“你瘋了”科研代表不可思議問道,“你難道壓根不打算去救方隊”
科研代表出離地憤怒,他曾經獲得方見軍不少幫助,因而在聽見胡青的回答后分外無法接受。
“他可是一直把你當接班人培養你就是這樣回報他的”憤怒致使他的質問顯得格外尖銳。
“小趙你怎么說話的,胡隊肯定有他的考量,你怎么能這樣胡說八道”總負責人見狀不對立馬打斷科研代表小趙的話,極力補救著眼下尷尬的場面,“胡隊你別介意啊,小趙他也不是那個意思,他就是一根筋搞科研的傻子,那些彎彎腸子他都不懂的。”
律遠洲擔憂地看著胡青。
胡青捏了一下眉心搖搖頭,道“沒事的,我能理解趙教授。”
“方隊被困燕京,胡隊絕對是最擔心的那個。可是救援絕對沒有那么簡單,方隊不在,上層中央管理人員幾乎都在燕京。胡隊現在要負責不僅僅是燕京一個地方,更是z國上上下下幸存的所有地方。”
律遠洲的語速不快卻沒有讓在場的人升起任何的不耐,條理清晰三言兩語就將趙教授的激動安撫好。
胡青比任何人都要焦急慌亂,可是他不能將這份慌張暴露絲毫。
他耐心解釋道“燕京是一定要去的,但不是現在。如果非要不顧一切去闖,可以,那被調走異能者的城市都將淪陷,到那個時候就真的只剩下燕京孤城了。”
激進派的副負責人突然問道“那倘若異獸沒有退去而是直接占領了燕京怎么辦我們要直接放棄燕京嗎”
“不,燕京有一個東西無論如何都要拿回來。”
旁人不清楚,胡青還能什么都不知道嗎
黑匣子是人類的曙光,即使再艱難,也還是有希望的。
但若真的徹底放棄燕京,那可就是親手促成毀滅了。
眾人的靜默仿佛耗盡了胡青最后一絲的耐心,他難掩疲憊道“暫時先到這里吧,散會。”
律遠洲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待到場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對著胡青認真道“小胡哥,我得去燕京。”
“洲洲”胡青無奈地看著律遠洲。
一切未說出口的話都在不言中。
律遠洲知道胡青的顧慮,異常冷靜道“預言家能力不夠不能冒險,那魔術師呢”
預言家是束之高閣的易碎品,但魔術師卻是最堅硬的金剛鉆石。
這是律遠洲留給自己的底牌。
而現在,已然到了揭開這張底牌的時刻。
律遠洲當然可以像過去的每一次一樣,拿著替身人偶渾水摸魚。
可是然后呢
替身人偶可以將所有人都蒙在鼓里,但他能做到眼睜睜地看在身邊的人不斷掙扎嗎
他的父母,方隊,同學好友都還在燕京。
胡青的掙扎他也看在眼里。
他怎么能做到無動于衷
馬甲是他穿上的,底牌也是他藏好的。
而現在,馬甲和底牌也同樣是他主動要脫下要拿出的。
他早就不再是最初可以因為一個魔術師身份沾沾自喜的中二少年了。
中二也許依舊,但他早已不再是少年。
他有要自己背負的東西。
連帶著過去,現在,以及未來。
他是這場救援的最好人選。
“什么”胡青問。
律遠洲沒有解釋。
“魔術師。”
律遠洲肉眼可見地抽長。
他緩緩將右手憑空出現的面具戴上。
他抬眼,手上夾著一張“紅桃a”的紙牌。
“小胡哥,我可以去燕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