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多數同齡人一樣,謝心淺仗著年輕火力盛,從來不肯好好保暖。即使現在已經進入深秋,他也只穿著一件t恤和衛衣。
眉眼冷峻的男生半蹲在厲聞修面前,看著表情冷冷酷酷的,似乎有些不情愿。
但他左手卻聽話的放在膝蓋上,右手把衛衣衣領往外拉,艱難的露出一小截脖子。
為了方便厲聞修看清楚,謝心淺乖巧的把腦袋側到一旁,露出一段白皙纖瘦的脖頸。亂糟糟的片場中,男生喉結微微凸起,像是還未成熟的毛桃,在五月金色的陽光中羞答答的顫抖著。
“你看到了嗎”仿佛等得不耐煩了,男生抬頭主動詢問。
“嗯,”厲聞修的聲音很低,“我看到了。”
男生白凈的脖子上,一圈突兀的緋紅痕跡格外明顯,仿佛令人還能回想起當初掌心觸碰的感覺。
鬼使神差的,厲聞修又伸手碰了一下。
手下的身軀明顯抖動起來。
“疼嗎”厲聞修問。
“不疼。”謝心淺矢口否認,耳廓卻變得越來越紅。
確實不疼,他只是覺得癢而已。
謝心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后只得歸咎于他還沒有出戲,下意識害怕眼前的大反派。不然為什么厲聞修輕輕一碰,他反應就這么大
反應巨大的謝心淺頂不住厲聞修的視線,一股腦站了起來,有些狼狽的拉好衣服,急忙道“司機已經在等我了,我先回去了。”
厲聞修收回右手,點頭說好。
不知是不是錯覺,離開時,謝心淺察覺自己掌心拂過一個毛茸茸滑溜溜的東西,手感很好,仿佛貓咪柔順的尾巴。
然而等他低頭看時,掌心卻空空如也,只有一縷縷淺淺的掌紋。
也是,片場哪里來貓應該是自己剛才太緊張了產生錯覺。
謝心淺轉身離開,與此同時,對面急匆匆走來一個穿西裝的男人。
謝心淺記得他,第一次和厲聞修見面時這個男人也在,看上去好像有親屬關系。
什么事讓對方來得這么急謝心淺腳步一滯。
此時他距離厲聞修已經有幾十米距離,而且周圍還有片場的雜音干擾,但謝心淺聽力極好,哪怕隔得這么遠,二人的對話依舊清晰的落入他耳中。
“你犯病了”厲新一陣風似的刮到厲聞修身旁,聲音又啞又急,“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犯病了厲聞修生病了嗎謝心淺下意識皺起眉頭。
助理姐姐走在前頭,發現謝心淺落后了本想叫他,結果一轉眼就看到他這幅“校霸”表情,又非常沒有骨氣的縮了回去。
就等一會兒,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沒事,”厲聞修搖頭,神情已經恢復正常,“剛才拍戲后勁兒太大,有點兒沒緩過來。”
“真沒事”厲新顯然不放心,絮絮叨叨道,“之前就說你狀態不好,你還非要來拍戲,現在”
“別在外面討論。”厲聞修皺眉。
厲新顯然也想到了什么,乖乖閉了嘴。
不遠處,謝心淺愣了一下,臉頰霎時燙得火辣辣的。
雖然厲聞修可能說的不是他,但謝心淺依舊心虛不已,他不敢繼續待下去,繃著一張臉走向停車場。
厲聞修似乎生病了,而且厲新用的是犯病這個詞,也就是說這是一種頑疾,會定時發作,但他能推測出的也只有這么多了。
不過是萍水相逢,現在他的戲份殺青,以后厲聞修再發生什么事,也和他無關了。
想到這里,謝心淺心臟突然往下墜了一下。
幸運的是他還有厲聞修的電話號碼,謝心淺右手握緊褲兜里的那張卡片,有些慶幸的想。
雖然他不會主動打過去,也不會有人知道他有厲聞修的聯系方式,但這一串隱秘的號碼卻讓謝心淺覺得,他們之間的聯系還沒有斷
拍了一整天的戲,謝心淺又累又困,回到酒店就睡得天昏地暗,洗澡后連頭發都沒來得及吹。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他發現自己鼻子有些堵,頭也暈乎乎的,還是很困,但卻睡不著了。
謝心淺瞇著眼睛打開手機,開始回復之前積累的微信。
劇組后勤問他返程的具體日期,說可以幫忙訂機票。謝心淺說自己感冒了,可能要晚一點,拜托對方幫忙訂后天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