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等那老頭回來就離開,出了虎丘景區回到旅館,關上房門后將幾把刀子都放在桌上,然后又拿起一把,同時撩開左臂衣袖—
原以為刀刃會如手術刀般一觸及皮膚就見血,這對我也不算什么,誰料根本沒有,甚至都感覺不到痛,我稍微用一點力,居然只切開一絲皮,還是沒到出血的程度。
我皺了皺眉,干脆拿刀在厚厚的牛仔布上猛地一割,結果也只有一道淡淡的劃痕,我不由“嗤”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床上,同時把刀扔回到桌面,這試驗實在讓我有些無語,果然還是切水果的小玩意兒,不用點力連蘋果皮都削不了。
我新挖掘出的記憶里有一段是當年吳國測試剛出爐冷卻兵器的,把刃平放,直接扔一塊牛的肩胛骨過去,如果骨頭撞擊后整塊掉地上,那這兵器可以直接回爐毀掉,如果能讓骨頭嵌入但穿不過的,只能發放給普通士卒,只有可以讓骨頭斷成兩片上下分飛的兵刃才是上品,配發給高級士卿和將領。
難不成經過這么多年,劍池下那些東西早已失效,再也制不出削鐵如泥的超級利器?
不過想想也是,要是到了現代這池水還有鋒利化器械的效果,應該早就被人察覺了。
我干脆躺下,眼睛直直盯著天花板,感覺像白來了一趟,時間只剩下四天,一切都變得那么局促。
泛起的久遠記憶并不完全,我記起了伍子胥臨死前給我密令藏起那套東西,他說不久后越軍必定攻入吳國,絕不能讓東西落在越國人或楚國人手中,然而再往前,吳國又是從哪里如何得到那些東西的我還是回憶不起來。
但是另外一段記憶,卻讓我覺得相當的困惑,自從吳國得到了那套東西后,鑄造出來的各種兵器都清一色成了超級上品,扔過去的牛骨可以輕松通過被無聲無息切為兩截,吳軍由此所向披靡,不僅老對手越國軍隊不堪一擊,就連原先強大的楚軍齊軍都一敗涂地,可是一切在夫差釋放勾踐回國的九年后改變,本來一直臣服的勾踐突然發動戰爭,而戰場上越軍使用的兵刃,竟然也變得超乎尋常的犀利!
那時候伍子胥已死,奉命埋藏那些東西的人為了守住秘密全都在事后選擇自盡,現在想來相當殘酷,但古時候的氛圍與現代有天壤之別宛如兩個世界,當然,我這個不會死的人想自盡都辦不到,所以從那個世界一路活到了這一個,而且,我從不記得有第二套那種東西。
是的,整個一系列事中還有最重要的一環,可我無論如何絞盡腦汁都想不起來,兩天前湯子盂提到的麒麟膽,我的確沒聽說過,卻又感覺熟悉,那玩意兒就是解開這一環的關鍵!
我一下坐起,目光停留在對面那些水果刀上,它們值不了幾個錢,我想全部扔掉,可不知為什么,那股直覺就是告訴我最好留住它們。
我掏出諾基亞瞅了瞅,離退房時間只剩半個小時,我自然不可能再住一天,于是收拾好簡單的行李,然后關門走人,結束了這趟簡短的蘇州之行。
帶著刀具過安檢很麻煩,所以回程我沒有選擇坐火車,乘的是幾段私營長途客車。兩天來邱圓圓沒跟我聯系過,那個獨眼岳騰隆也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不知道他這幾天過得怎么樣,有沒有為救女兒采取措施。
“麒麟膽,麒麟膽,長生不死麒麟膽…”我習慣性地坐在客車后排頭靠著窗,嘴里低聲一遍又一遍念叨著,甚至有了自己不死弄不好和這東西有關的念頭。
車子開進江西境內時早已天黑,外面下起了雷暴雨,一道極為閃亮的電光劃破天際,我腦中像觸電般猛地一震,怔了許久,然后不自覺冒出一句“原來勾踐嘗的不是什么苦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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