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遠的地方,腦子里卻有點詫異這家伙怎么會對我講這種話,難道沒錯,他不知道我是不死的
這個念頭一劃而過,而我的左手也毫不客氣一劃拉抽出腰帶上一把水果刀,輕輕一削就讓左二斗的舌尖見了血,只不過這血是紫黑色的。
左二斗喉嚨里發出一聲模糊的低吼,黑舌一下子縮了回去,“你聽著”我用刀尖指著他厲聲道,“老子看在你當年讀書出息成了專家的份上不想要你的命,把你弄成這樣的不是我”
我話還沒講完,卻見左二斗眼里突地布滿了恐懼,他的目光偏轉,盯著的是我轉臉一瞥,是駱陽平手里那塊綠色小金屬
“呃呃”聽上去他想喊“啊”,發出的聲卻是“呃”,“怕怕”接下來的音是“啪”,也可能是“爬”,但我覺得最有可能的是“怕”,他意思無疑是這綠金屬可怕。
我想起了當年他在馨心孤兒院地下看過的那種銀灰色石錫,沒料到這種綠色的金屬這家伙也見過。
就在這時,第一縷陽光透過開著的窗戶射進來,正好照在左二斗面孔上,雖然極其微弱,但這變異的人倏然就痛苦地大叫起來,一邊用手拼命遮臉
我一下就明白,這可憐的家伙雖然渴望光明,但卻已變得懼怕陽光。
他的叫聲越來越響,幾乎變成了尖嘶,聽力極為敏感的駱陽平已經忍受不住彎腰捂住了雙耳,這音量別說我們,就是宅院外要是有人經過,也能輕易聽到。
剛才一霎那間我曾有過向這變異怪胎展示那兩張合照的念頭,不管照片里左衣柔的父親是他幼弟或兒子,加上這家伙還是正常人時和別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希望如果他認出來的話能勾起一些回憶,但現在這狀況我重重呼了口氣,算了,也不用再去管當年這怪胎和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就讓他結束這種痛苦的變異日子安息吧
我抬起左手剛想甩刀,不想楊平又先我一步,“嗖”的一聲輕響,一支箭已射入左二斗的肩部
高叫聲戛然而止,這變異貨一下子就軟癱在地,我“噌”的從凹地躍過去,一把將箭鏃拔出,果然,箭頭是黑色而不是藍色的。
左二斗慢慢閉上了眼睛,胸口還略有起伏,我清楚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會昏睡,這樣也好。
我不想去碰這具黏糊糊的軀體,只是放下黑頭箭把不遠處地上我的那只皮箱拖得更遠些,同時從箱子一角抽出了那條錦緞塞入衣袋,一邊回頭對他們道“就這樣讓他躺在這兒吧,我們出發”
“出發”二字出口,我人已跳下去,先把那塊側翻的水泥拉起,隨后變拉為托,硬生生將它推上了地板面。
一平米見方的洞口再次完全顯露,雖然左二斗已不在下頭,但他留下的難聞氣味依舊彌漫,駱陽平走過來站在凹地邊緣朝下張望,我發現他背上已多了個大包,里邊應該是吃食和礦泉水,他和邱圓圓可離不開食物。
后者的臉龐也馬上出現在我視野內,這漂亮女孩皺著眉頭捏著鼻子“你確定這就是入口”
我沒有回答,只對楊平道“我先下去,楊神仙把您的弓借一下。”
他瞄了我一眼,沒有說什么,我又轉向駱陽平“手電。”
他們兩人分別將弓和電筒遞下來,我將這把可以折疊的現代弓收弦折起,然后將那支藍頭毒箭插在皮帶上,同時瞅了一眼只看得到上端的房間窗戶,不知道這一下去之后還能不能再見到陽光。
我沒有手套,雙肘盡量撐住有些濕滑的洞壁,好在洞道狹窄使得出力,就這樣如蛤蟆下井般一點點往下移,幾層樓的高度花了老半天才到底。
我打開手電照了一下,跟預想
的一樣,這里連接著一條水平通道,是由大塊石磚砌出來的,高度接近兩米,空間比下來的這條要大很多,而且氣流感更明顯。
隨后我關掉電筒,展弓搭箭瞄準黑暗的遠處,以防有別的東西竄出來,然而等了十幾秒鐘除了氣流聲什么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