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進入九月,但晚上還是那樣的悶熱,我沖完涼從窄小的浴室出來,立刻打開窗坐到沙發上開始整理。
根據許子聞自己寫的履歷,他是家里的獨子,在廣州上的大學,商科畢業后在廣州工作了兩年,后來父親突然去世,他辭了工作回老家陪自己的母親,一年后母親也辭世,他不知為什么沒回廣州,而是跑來這個二線城市找工作。
“一個八零末期的孤兒”我喃喃自語道。忍受父母過世的悲痛出外打拼,經過努力從一個普通員工做到業績名列前茅的經理,這不本該是一個相當勵志的成功故事嗎,怎么就突然變成吃喝嫖賭人間蒸發了可如果怕被人追債應該跑得很倉促,還預謀,還把手上的業務資料都帶走我總覺得里面沒那么簡單。
“看樣子有必要去他老家走一走”我對自己說。想著想著,竟在沙發上睡著了
我是被自己的噴嚏聲弄醒的,外邊街道上開始熱鬧起來,我竟一覺睡到了天亮。
周一請岳曉含的菜居然還沒壞掉,只是在冰箱里已完全失去了味道,我隨便塞了一些填一填饑餓的肚皮,把剩下的統統倒進垃圾桶。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樓梯響,隨即就是拍門聲,打開門,居然又是份快遞,我感到自己有種連續收到垃圾郵件的沮喪。
“請問是王檢先生嗎有您一封信。”
我幾乎要跳起來,大腦瞬間又凌亂了。
我捧著薄薄的信封,完全沒注意到快遞員離去。
信封里有一張紙,這次上面總算有內容,其實也只有一句話鏡頭里有位跳樓救人的先生。
我一看到這句話,立刻沖過去把窗關上,然后披了件衣服就下樓。
站在樓下的馬路邊,我眼睛掃視著對面的樓房,那是幾排老式的公房,就是下面一排商店上頭幾層住戶的那種,根本不可能看清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我只好又上樓回到屋子里看那個信封,后面的名字叫張二套,我不想再去看地址,知道看了也沒用,雖然早已實行實名制,但真正遵守的又有多少呢
我也不管熱不熱,換了套上下都是口袋的戶外休閑裝,從箱子里取出十幾本我認為這次最需要的記錄本塞滿袋袋。箱子平時不上鎖,但現在我卻拿出一個很特別的鐵鎖,把皮箱子小心翼翼地鎖好,將那把奇形怪狀的小鑰匙串在系玉的鏈子上。
鎖和鑰匙都是特制的,制鎖的人我早已記不起名字,只隱約記得他是欠了我一個人情才做的。想打開箱子的人,第一個念頭一定是砸鎖,而這鎖只要一受重力,里邊的毒針就會四散射出。
我這么認真,因為箱子再放屋里已經不安全,現在箱子里不僅有自己大腦的一部分,也就是那些記事的小本子,還有裝著幾十萬現金的鐵箱。我雖然對錢的興趣遠沒有一般人大,但能不跳樓還是不跳的好。
每到必要的時候,我總能找到存箱子的好地方,這次也不例外。最危險的地方往往也最安全,這句話確實是對的。
我找了個離住所不遠的黑網吧,在一個偏僻位置的電腦里搜索,那次事故的監控錄像果然不出所料早已流散到網上。由于起火地點離十字路口還有段距離,畫面很不清晰,我盯著屏幕橫看豎看了半天,我住所的窗戶根本不在畫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