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衣服血跡斑斑,甚至浸紅了那塊玉,我是怎么回事,到底發生了什么我脫下衣服,和帶血的床單一起塞進洗衣機里,然后去盥洗室擦身體,從衣柜里拿了件干凈的t恤換上。
我打開皮箱翻出小筆記本,想盡力回憶起一些什么記錄下來,卻始終不知道怎么動筆。
筆記本堆里還夾著封信,我拿起來看,收信人是一個叫史有義的人,卻沒有寄件人的名字。
“寄錯地方了吧,或者是以前住在這里的人。”我喃喃著道,“我怎么會把信塞在箱子里”
我完全沒興趣看信里的內容,把信封扔在桌上,一邊起身去冰箱里拿冰袋,后腦真是疼得不行。
此后我的記憶時斷時續,有個叫許子聞的人來找過我,所幸我還沒完全忘記他,這人和我應該是在外頭網吧認識的,也許我們經常一起搭檔打網游。
沒多久那個可惡的老太婆房東來了,說租房合約到期了,她要整修房間,讓我盡快搬走,我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我的合同副本早找不著了。
然后那個許子聞又來了,跟我說如果急著搬的話他有地方,他找到了離單位近的房子,現在的出租房正好可以讓我去接手。
我心想這人真夠意思,于是立馬開始收拾東西,尤其是那個皮箱,我到哪兒都不會落下。我忘了具體是哪天搬的家,迷迷糊糊就進了這個許子聞梓潼西路的住所。
這房子比我原來住的小多了,設施也很簡陋,但我不在乎,印象里我住過各種各樣的地方,只要有張床能睡覺,對我來說就叫家。
只是我好像沒法再去上網,因為身份證找不到了,我費盡很大力氣,才在出租屋附近找到家不用證件的黑網吧,可是網上的游戲,我好像一點都不會。
我的失憶越來越嚴重,兩三天前的事就開始記不住,甚至都不記得自己叫什么了。我只好新買了一批筆記本,每天按時把做過的事情都記下,哪怕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都不放過。
可是我沒有把那個介紹我住進這里的人記下來,以為這個總不會忘記,可等我發現不對時,卻再也想不起他的名字,而他也再不出現了。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我每天都在這種迷迷糊糊的狀態里度過,時而清醒,時而又像在夢中,但是有一個場景,我想忘都忘不掉。
我躺在一個平臺上,想爬卻爬不起來,遠處好像有聲音在對我說著什么,可我一個字都聽不清
每次打開一本新本子記東西時,我都會機械性地先把這個場景寫上去。
轉眼已到了八月下旬,我感覺搬進來有一個半月了,但卻一直沒人來收租,先前讓我住進這里的人好像完全沒提到房租是多少以及交款方式,當然也可能是我沒記下來忘掉了。
這天我閑著沒事去那家黑網吧上網玩,怎么開電腦瀏覽網頁總算沒忘記,到了傍晚我看天色不早了,就結賬回家,結果走到半路被一個學校操場內打出來的棒球砸中
那些小孩嚇得瞬間跑光,我不想去追他們,捂著腦袋回到家里,發現頭上起了個特大的包。我把樓下信箱里拿到的信拆開來看,原來是一張賬單,我腦袋很疼懶得去理,隨手扔在了桌子上,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我睡了很久,等第二天早上醒過來時,昨天發生的事情好像全忘了,我只看到桌上放著的那張賬單,上頭的名字叫許子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