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決定只是臨時在這里過夜,我還是不能正式住進來。
我看了看手機,已經八點多,她多半是帶著孩子出去買早點了。我在桌上的那些圖紙里抽出有許子聞住處的那張折疊好塞進屁股兜,其它的揉成一團團扔進垃圾桶。
這時門外一陣急促的樓梯響,然后就是鑰匙開門的聲音,岳曉含一手抱著小巖,一手拎著裝早餐的袋子,指縫里還夾著封信。
“怎么了,急急忙忙的”我問。
岳曉含把小巖和早飯放下,把那封信遞給我“你看”
“是賬單么”我話還沒問完就愣住了,信封上是這里的地址,收件人卻是我的名字
這怎么可能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難道是高明澤,他真的已經知道這里
我把信翻過來,沒有寄件地址,也沒有寄件人的名字。
岳曉含看著我,問道“你不是不想住過來嗎,怎么會有你的信”
我沒有回答,眼睛瞅著信封,上面的字是打印出來然后貼上去的,寫信的人顯然不想留下筆跡。我撕開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紙,只有三個同樣打印出來的大字救救他
我忙把信封豎起,一張彩色照片倒了出來,我拿起一看,立刻就呆住了
一個身材瘦削的年輕人被綁在一根柱子上,血跡斑斑滿身傷痕,看上去奄奄一息,這個行蹤不定的楊平,還是被他們抓住了
旁邊的地上還扔著他那件黑色外套和我給他的棒球帽,所以這個人不存在假冒的可能,他確實就是楊平。
岳曉含也看到了照片,不禁雙手捂嘴道“好可怕,是誰”
“一個認識的人”我說道。
現在我肯定寄信的不是高明澤,否則不用寄到這里來,更不會用“救救他”那樣的字眼。
可誰會知道岳曉含的住址,難道是以前借過她房子的許子聞,如果是他干嘛要用打印的字
所以高明澤和許子聞都可以排除掉,我實在想不出還會有誰,但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我瞄了一眼信封里,沒有別的東西,我把照片翻過來,背面也是空白,光憑這張照片怎么救楊平我甚至都不知道他被關在什么地方,那個寄信的人既然能弄到這張照片,為何卻不告訴我地點而且我不明白,既然那個組織的目標是干掉楊平,怎么還會讓他活著
“把手機借我一下”我猶豫了半晌還是對岳曉含說道。
她“哦”了一聲把手機給我,我打開照相功能拍了這張照片,然后從我自己的諾基亞里找出左衣柔的號碼,傳送了過去,還加了兩句話不要沖動,不要回復。
我當然不能去求池田慧子或高明澤,他們一定會要我用許子聞的住處交換。所以許子聞的謹慎是對的,他的住址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岳曉含緊緊握住我的手“你不會真的要去救這個人吧”
“必須去救”我看著她說道,“我雖然已經還了這個人的人情,但不代表可以看著他死掉。”
我的腦中忽然像劃過道電光一樣閃亮,就好像老天特意讓我一瞬間明白了很多事,直覺告訴我,真正的暴風雨就要來了。
我突然覺得自己的那個計劃可以提前執行,于是用諾基亞又給左衣柔發去一條信息中午十二點,到上次的橋上等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