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于明白為什么內心深處那股強烈的情緒一直強迫自己去救楊平,因為我們是同類
我轉身無力地癱坐下來,心里千萬只羊駝踏過,早知他也是不死的,我又何必一次次地費力嘗試援救,還牽扯進那么多人
卡車“嘎”一聲突然剎住,把我整個人甩到前面,但我卻毫無感覺,只是意識到了什么,駕駛室另一側的后視鏡還是完整的,那個瘋子一定從鏡子里也瞟到了剛才的一幕。
倒車對q那樣的人的確困難了點,所以立刻就聽到他跳下去的聲音,我吃力地爬回去,透過門縫看他拎著槍一路狂奔過去,一頭鉆進楊平剛才消失的稻田里。
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真怕聽見槍聲響起過了半晌,看到q一個人跑出來,在路邊狠狠跺了跺腳,顯然沒有找到楊平。
我真想開懷大笑,但嗓子里的血只要一開口就會噴出來。我瞅著他一路跑回來,一把拉開后車廂門,“我恨你們恨你們這種死不了的怪物”說完一槍托砸在我頭頂心上,我立刻就失去了知覺
不知昏迷了多久,眼前又出現了從前見過的夢境,四周飄著煙霧,開始出現一些儀器一樣的東西,我好像身處一個碩大的實驗室里,有人影正在來回走動。
大腦漸漸清晰起來,夢境變成了現實,自己的確被綁在一張微微抬起的鐵制試驗床上。我看不到下半身,但感覺腳上的鐵鏈已經沒有了,換成的好像是粗條的皮帶。
身上濕漉漉的,仿佛被人用清水過了一遍,也許只是為了抹去那些爛泥。
我微微轉動脖子,鎖骨部位馬上就劇痛起來,這地方屋頂很高,面積也遠比許子聞的地下室大。我視野范圍內沒有那個瘋子q,有一些身著淡綠色制服的人在四周走動,那種衣服我記得以前看到過。
右臂特意使了使勁,我感覺手腕的神經有點恢復,但根本握不住拳頭。
這時一個謝了頂看上去年近六十的男人走過來,拿手電往我臉上照了照,回頭道“他醒了。”
然后我就看到照片上見過的那個人出現在視線中,穿著一件米白色有點像中山裝的外衣,左眼上覆著黑布罩,冷冰冰的右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把一張同樣濕漉漉的名片展示在我面前,道“你從高明澤那里弄到的對不對,他人在哪里”
那當然就是他自己的名片,我居然沖他笑了笑“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哼哼,沒問題。”岳騰隆向后揮了揮手,“馬上開始實驗”。
我目光順著他揮手的方向看過去,兩個穿制服的人推著一臺機器過來,看上去不是一般的復雜。
這臺機器更像是幾個儀器的組合。
“準備干什么”我問道。
岳騰隆背負著雙手根本不回答,那個謝頂男人小心翼翼取出一張光碟,塞入機器上的播放器,另一個穿制服下巴上有顆痣的年輕人摁了摁電鈕,床慢慢升起,把我上半身支了起來,然后他又將一個連著機器的像耳機的東西戴在我頭上,只不過耳機頭接觸的是我左右兩個太陽穴。
“從現在開始,睜大你的眼睛。”謝頂男人說道,“如果你閉上,我就用夾子上下拉開你眼皮,眨不了眼睛可是很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