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圓圓傳給我的那張岳騰隆照片,現在已經被放大打印在這張a4紙上。
紙邊框的日期顯示是前天打印的,原來那時她去網吧,并不是為了弄奧弗蘭倉庫的衛星平面圖,而是為了打印這張照片。
“被你發現了”不知什么時候,岳曉含已經站在我身后,門本來就沒關。
我轉過身揚了揚紙“你知道這個人是誰了”我當然明白是多問的,可我不明白的是她怎么知道這人身份的。
“當我兩天前看到照片時,就知道了。”岳曉含看著我道,“至于怎么知道的,以后再告訴你。”
“為什么要以后”我問。
岳曉含沒有回答,只是走過去摸了摸小巖的頭,把他抱了起來。
“你有沒有覺得,我認識許子聞,許子聞認識你,你認識我,其實都是命運安排好的”她說道。
豈止是他們,就連認識楊平、王大錄,甚至唐凱,我都一直認為是命中注定的。
但命運這種東西,始終看不見摸不著,人又能怎么樣呢
岳曉含過來伸出手“還給我。”
我把紙給她,“你為什么會知道有這張紙”她又問。
這顯然又是個沒法告訴她答案的問題,羊脂白玉的秘密,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我發現和岳曉含之間的距離陡然增大,我們之間原來竟有那么多無法觸碰的地帶。
所以我只好道“剛才只是好奇,想隨便翻翻柜子里的書,偶然看到的。”
岳曉含只是淡淡笑了一下,我明白她根本不信,我也沒指望她相信。
我突然有種和她瞬間變成陌生人的感覺,這種感覺說實話讓我感到害怕。
這世界其實并不小,但老天有時候就喜歡通過種種方式把原本就有牽連的人推到一起,然后又殘忍地拆開,這種事情我以前遇到不止一次了。
“即使是我這樣的人,也不是石頭里蹦出來的,我也肯定有過父母,只不過那段遙遠的記憶早已湮沒在歷史里,而我的雙親,也不知死去多少年了,所以我很羨慕你。”我只是這樣說道,依舊沒有點明。
岳曉含當然明白我的意思,道“父母丟棄了孩子,他們活不活著對孩子而言又有什么區別”
我不是不想明說,但這個事實實在讓我無法接受,那個冷酷瞎了一只眼的岳騰隆岳主任,怎么竟然會是岳曉含的父親
而岳曉含又是怎么僅憑一張照片就知道的,難道她以前就見過他
我望著眼前的這個女孩,我認識她其實也沒多久,這幾個月對我來說真的就跟場夢一樣。
“我們馬上把房子賣掉,便宜點也行,然后去別的地方生活好不好”岳曉含看著我說道,我明白她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