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婷伶白了我一眼“我憑什么要幫你”
“因為我只想用你去換人,并不真想要你的命,而那個人就不一定了。”我回答。
“如果我幫你割開繩子,你放了我怎么樣”她開始提條件。
“不行,只有得到我要的人,才會放掉你。”
“那你就這樣待著吧”她把臉別到另一邊。
“等過會兒天亮,那個大塊頭也許真會給我們一人一槍,但我不會死,死的只會是你,你可想好了。”我淡淡地說道。
岳婷伶咬著嘴唇“那你可不可以別把我捆這么緊”
“我答應你,抽掉一兩條鏈子。”我說。
我們就這樣達成了協議,我挪動身體從木凳一屁股坐到地上,把反綁著雙手的繩子盡力伸到她腳旁,她腿雖然不能動但腳一用力蹬地鞋底刀片彈出,開始割繩子。
盡管很費力,可過了很長時間繩子終于被割斷,接下去的事就簡單多了,我把其余的繩索都解開,伸展了一下身子,岳婷伶道“該我了。”
我卻只往門口走去,一邊回頭道“我可沒說現在就抽。”
“你”她眼睛一下瞪起來,仿佛想破口大罵,但馬上意識到不行,只好開始咬牙齒。
我不再理她,門上是沒鎖的,我輕輕把它打開,探出頭張望了一下,夏軍岡不在,大概睡覺去了。
我摸了摸身上,手機手槍車鑰匙都沒了,但口袋里的錢卻還在,我心里倒不由對夏軍岡產生一絲敬意,他的確是一門心思只想救他的老戰友。
躡手躡腳走到院子里的豐田車前,發現門居然開著,夏軍岡顯然已經搜過車,想看看能從里頭找到什么。
但有一個地方他是絕對不會想到摸的,今夜一點風都沒有,先前停車后我就把岳婷伶的銀色手槍擱在了車頂中央,并用一塊黑布蓋著與夜色融為一體,除非用燈照否則鬼都看不見的。
我把布揭開將槍拿過來,剛塞到身上,就看見車窗玻璃隱隱反射出一個大個人影,我倏然躬身低頭,夏軍岡的拳頭堪堪從我頭頂劃過
于是我們不可避免地打在一起,他果然是格斗好手,招招迅猛犀利,幾個回合下來我只能開始招架,突然賣個破綻讓他進來,拳頭擊中我前胸的同時,我的雙拳也砸在他雙肩上。
他是普通人,槍傷不可能這么快就痊愈,我不知道他哪個肩膀中的彈,但不管是哪邊都逃不過我的拳頭,他果然“啊”的一聲身子一抖往左側傾斜,我明白他左肩上的傷口被我蠻武有力的右拳砸中。
但我自己也踉踉蹌蹌倒退多步最后栽倒在地,夏軍岡站穩身形,立刻掏出手槍對準這里,那是我的格洛克17型。
只不過他瞄準我的同時,我的銀色手槍也對準了他。
夏軍岡的眼里隱隱露出驚訝,似乎不懂我怎么還會有把槍,“如果我們同時開槍,結果怎樣你該清楚。”我說。
我一點點爬起來,握槍的手卻穩得很,繼續道“老夏,我不是你的敵人,我們也完全沒有必要做敵人。我向你保證,如果王大錄他們還活著,我一定把人救出來,如果死了,我一定為他們報仇”
夏軍岡拿槍的手開始顫抖,我先慢慢把槍放下,他全身好像一下子松弛下來,垂下手的同時,人也蹲了下來,一邊使勁抓撓自己的頭發,“我在干什么,到底在干什么”
我知道他已經沒有威脅,走過去也蹲下身,捂著他寬大肩膀剛才被我打中的地方,道“沒事,都過去了,我知道你也不想,把東西都還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