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等岳騰隆開口,就道“你聽著,沒必要那么麻煩,我的槍現在正瞄準你女兒頭部,天馬上要黑了,如果在那之前你不把我要的人送來,那么太陽降下地平線的一刻,我就扣動扳機,不開玩笑。”
“笑”字出口我就掐了線,天色早已開始變暗,離完全日落只剩幾分鐘,我倒要看看岳騰隆還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他的短信果然馬上傳來你要的人就在前方幾十米路邊的花園里,被綁在椅子上沒法移過來,不信你可以自己去證實。
等天完全黑了再過去顯然會很被動,于是我收起槍鉆到前面駕駛座,路邊除了這輛豐田并沒有別的車停,我讓車朝前滑了五十米左右,果真看到一個花園。
這顯然不是私家園子而是個野花園,幾棵樹木擋住了入口,完全看不見里面的情形。
我有點猶豫,無法肯定是否有詐,但到了此時已沒有選擇,岳騰隆這家伙,似乎總能主動控制局面。
我又鉆回后排,岳婷伶當然早就醒了,我放下一邊后座靠背,拽住鏈子把她拉過來,雖然天色已經很暗,我還是先張望了一下兩邊,確保沒有行人走近,才打開門將她帶下車。
她還是腿軟站不穩,好像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我不能冒險再把人扛在肩上,干脆右手攔腰將她提離地面,左手的槍對準她脖子,就這樣一步步往花園內走去。
見分曉的時刻終于到了,我渾身肌肉繃緊,每一步都走得很穩,旁邊黑漆漆的樹叢里面,也許正有槍口在對著我。
一段路后,到了花園的中心,空地中央果然有個人被綁著坐在椅子上,只不過側對著我。
這個人被黑布蒙著雙眼,嘴也和岳婷伶一樣被堵住,天色很暗,根本無法判定是不是鄧云落。
岳騰隆顯然是要我自己上去證實,我深深吸了口氣,握槍的手緊了緊,朝那里邁開步子。
我知道只要自己手中的槍口還對著岳婷伶,就算樹木間有人瞄準我也不敢下手,只是我如果想知道椅子上的人是不是鄧云落,就得抽出一只手來。
那個狡猾的獨眼龍,好像一切都算計好了。
我慢慢轉到了這個人面前,他當然沒戴帽子,頭上有一片明顯的不毛之地,那正是鄧云落的特征。
我先把岳婷伶放到地上,現在的她別說跑,連并著雙腳跳都不可能,我迅速把槍換到右手指著她腦門,左手伸出去毫不猶豫一下把那層蒙在人眼睛上的黑布拉開
沒錯,是鄧云落這個兔崽子我心里的憤恨頃刻涌上來,岳曉含中彈的那一幕瞬間占據了整個腦海
可我馬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能讓沖動亂了節奏。
雖然看清了他,但我拉開黑布的時候,正好最后一絲落日余暉消失,天地瞬間就漆黑下來,我仿佛看見鄧云落笑了,他笑的時候身上綁著的那些繩子好像突然就被撐開,然后他一只手從背后倏然伸出來,手里的槍口對準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