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樹林頓時亮了不少,看樣子警方是不想等了。
“我有個主意”岳婷伶低聲道,“你躺在地上裝死,反正那些條子一定以為你已經死了,然后等他們靠近你突然起來挾持一個當人質,怎么樣”
這是個主意,卻是個餿主意,別說現在脖子的狀況不容許我突然跳起來,就算可以我也絕不能讓那些警察發現我還活著。
如果你從瞄準鏡里看到一個人被打穿脖子倒了下去,然后不久又看到他居然挾持人當人質,你會是什么感覺
我倒是不怕讓警方知道自己就是那個有異常血液的人,我只怕他們發現我是不死的,那無疑會是一顆超級重磅炸彈
一群特警排好左右拉式隊列已經開始慢慢走進來,我心里忽然一陣悲哀,發現跑了半天,還是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腰間的皮帶感覺很空,“槍是不是都在你手里了”我問。
岳婷伶當然不會否認,道“你反正不會死,我比你更需要它們。”
“告訴我,這把格洛克你們是從誰手里弄過來的”就算是目前這種情況,我依然想知道那個答案。
“你認為我會告訴你么”岳婷伶說著話,目光卻一直死死盯著電光的方向,“今天就算我死,也要拉幾個條子墊背”
“別沖動”我說,“打死警察,就完全沒有退路了。”
“那怎么辦,等死”她瞟了我一眼,“我字典里可沒有投降兩個字”
林子里落下的雨水是不夠沖去腳印的,所以我清楚只要那些特警看到了印子就會順著一路過來,也可能他們早就看到了。
我的前胸一片冰冷,羊脂白玉這次顯然決定罷工,也可能這根本就是個能量裝置,需要大量時間重儲。
我們手里有槍,那些特警明顯很謹慎,但光束還是越來越近,離這里只有幾十米了,“扶我起來”我聲說道。
岳婷伶一手持槍,一手穿過我腋下,咬著牙用胳膊把我上半身拉起,然后我自己右手支地肌肉一緊,忍著脖子的痛硬把整個身體撐了起來。
“往前走,能走多遠是多遠。”我說話的時候已經邁開步子,但頭感覺暈乎乎的,脖子上的傷顯然還在影響大腦供血。
岳婷伶顯然看出來了,一只手扶著我,兩個人一步步艱難地朝前移動,雖然竭盡全力,速度卻怎么也快不起來,這樣下去被追上也就是一兩分鐘的事。
就在這時,兜里的諾基亞響了一下,我邊走邊把它掏出來,上面已經沾了不少泥,我把屏幕上的泥抹去,打開一看,短信竟然是邱圓圓發來的你在不在西彭橋
呵呵,她的內部消息還真靈通呢,居然已經知道了,或者說,猜到了。
我瞅到信息的一剎那就指頭一撥把手機側過來,因為絕不能讓岳婷伶看見,然后吃力地打了個“在”字回過去。
“是什么”岳婷伶明顯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我沒有回答,因為信號很差,我一直盯著手機,等了十幾秒鐘才勉強發出去,然后屏幕突然就黑了,電量終于耗光,無論邱圓圓回復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無奈地“切”了一下,把機子塞回兜里,想回頭瞅瞅卻辦不到,“他們差不多已經到我們剛才待的地方了”岳婷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