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婷伶把幾個袋子放到桌上,立刻去衣柜里翻,抽出岳曉含的內衣褲和睡衣,然后走進浴室關上了門。
“真自說自話呢”我“嗤”了一聲心里說道,看來她的字典里不僅沒有投降,也沒有矜持和禮貌。
但我明白這就是岳婷伶,和她妹妹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明天怎么應付田阿姨明天再說,我拿出岳曉含的手機連上放在窗臺上的充電器插好,瞅著碎裂的屏幕,明天一定要去配塊新的。
然后我拿出諾基亞打開,這機子里邊的一些內容絕不能讓岳婷伶看到,所以我干脆設置了密碼,還把邱圓圓和左衣柔的來電顯示都由名字改成了字母“q”和“”。
等弄好后,我剛想坐上床,一想到這是岳曉含的床絕不能臟掉,馬上移步改坐到椅子上,浴室里早已傳出水聲,但我的腦子里卻滿是白天的景象。
自己居然沒被抓住,甚至連臉都沒暴露,可有一點非常令人擔心,警方一開始認定我已經頭頸中彈死亡,之后卻看到我駕駛拖拉機,還持槍對著直升機射擊,他們會怎么想
他們一定會上報,然后全市警方都會開始全力搜查試圖找到這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神秘怪人。
我感覺離自己徹底暴露已經不遠了,我一直懼怕的這一天終于要來了嗎
熱水壺里還有些剩水,我倒進杯子全部喝光,拿壺進廚房灌了些水燒上,以防岳婷伶過會兒出來也要喝。
在她洗完澡上床睡覺前,我還必須跟她講一些岳曉含的基本習慣和動作,否則以田阿姨的精明,分分鐘就看破。
“曉含,你要是能活在你姐姐的身體里該有多好”大概太累,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于是我開始用手拼命抹臉,剛抹了幾下,浴室里的沖水聲停了,岳婷伶終于洗完。
一陣窸里嗦羅的聲音過后,她一邊用干毛巾擦著頭發一邊走出來。一邊嘴里還嘟囔“怎么連個吹風機都沒有”
我心說你個黑戶哪來那么高的要求,但講實話我不記得看到過岳曉含吹頭發,不知道屋子里有沒有吹風機。
岳婷伶穿著岳曉含的紅色睡衣,連棉拖鞋都是紅的,她終于掃視了一下整個屋子,又喃喃著道“原來她一直就住在這種地方”
我瞅著她,道“這地方不好么你住的地方什么樣”
“比這大多了”岳婷伶把毛巾扔在桌上,“光我可以選擇睡覺的地方就有四個”。
“是不是都在地下”我用譏笑的口吻道,“黑戶不就該住地下室嘛”
“你說什么”岳婷伶瞪起眼睛,抓起毛巾就想抽過來,我卻把指頭豎在嘴唇上示意她聲,“心被對面那女人聽見了”。
她氣鼓鼓地“哼”了一聲,我卻不再跟她斗嘴,自己也需要好好洗一個熱水澡,于是從柜子里拿了自己的換洗衣物進了浴室。
我本來想泡在浴缸里,可為了省時間還是選擇淋浴,讓熱水肆意澆灌全身,就仿佛這水能沖去昨晚雙手沾上的血腥。
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k說過的話,我是個殺人犯卻不會受到懲罰,其實他只說對了一半,我也會受懲罰,只不過不是付出生命,而是心愛的人被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