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發現有件事忘了問,那場救了我們急的槍戰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警方和那個組織的人在交手
不過算了,那件事也不一定和邱圓圓有關,也許真的只是巧合。
我突然想起自己沒給過岳婷伶鑰匙,她根本進不了屋,于是大步趕回到區樓下,抬頭望了望,陽臺晾衣桿上居然曬出了不少衣物
我當然認出那是昨晚塞進洗衣機的東西,立刻摘下帽子奔上樓去,門并沒關只是虛掩著。我拉開防盜門進屋,把房門關上,岳婷伶正盤坐在床上,手里拿著本我的歷史書,旁邊還胡亂擺著另幾本,顯然根本沒好好看。
“你出去時是不是就沒關門”我問道。
“關了,只不過鎖這種東西對我跟不存在一樣。”她目光還是放在書上。
原來還是個撬鎖能手,只是她拿什么開的呢我沒心思去關心這個,跑到陽臺上把她的黑皮革裝收了進來,這個按理是不能用洗衣機洗的,現在已經起皺,“謝謝你幫忙洗曬衣服,但這個不能晾在外面。”
岳婷伶終于抬頭瞅了我一眼“這種皮革衣全世界又不是只有一件,你怕警察看見,還是覺得組織里的人會找來你不是說這里很安全”
我從墻角搬出個室內折疊式衣架打開,把皮革衣褲擺上去,然后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多留點神總沒錯。”
我邊說邊把兩只手機都拿出來放到桌上,但馬上意識到不妙,剛想把岳曉含的機子收回兜里,岳婷伶早已瞄到,立即冷冷道“不是說去配新屏幕你到底去了哪兒,還是見了什么人”
我慢慢轉過身,發現她已把歷史書甩到一旁,手里的銀槍槍口對準了我。
“你有消音器么”我只是淡淡道,“在民居里開槍,想過后果么”
岳婷伶胸部開始起伏不停,把擊錘撥后“我再問一次,你去了哪兒”
我只是冷笑“我也再說一次,不相信我的話,隨時可以走。”
岳婷伶目中的犀利眼神開始搖擺不定,終于慢慢放下了槍,這時門外有了動靜,有人正一步步走上樓梯,好像拎著很重的東西。
然后田阿姨的聲音就隨著敲門聲響起“曉含,好些了嗎來幫阿姨洗菜,阿姨買了很多好吃的給你們。”
她敲的當然是我們的門,我壓低聲音道“記住昨晚跟你說的話。”
“來了阿姨”岳婷伶還是死死盯著我,講出來的語調卻是軟的。
我明白危機暫時過去,道“我剛才去了哪里以后再告訴你,但絕不會對你不利,現在我們必須信任對方,否則情況馬上又會變糟。”
岳婷伶跳下床,把槍放到寫字臺的抽屜里“希望你言行一致,要是我出事了,我爸不會放過你。”
然后她過去打開門,臉上露出了笑容,開始跟田阿姨寒暄起來。
原來這女人隨時都可以笑的,我暗暗嘆了口氣,只希望那笑容別太僵硬,馬上也湊了上去。
好在田阿姨并沒多問什么,領著我們進了她的屋,把菜籃子和袋子都放下。我現在唯一企盼的是,岳婷伶不會煮菜,但至少會揀菜洗菜,否則立刻露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