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是那樣吧”岳婷伶把杯子里的水喝光,然后抬手蹭了蹭自己的頭發。
“什么叫希望那樣”我問。
“說出來你不信,雖然是女孩,可我從來沒留過長發。”她慢慢回答。
我不由怔了怔,這個倒沒想到,于是問“是你們組織不允許么,還是你爸不許”
“都一樣”岳婷伶抬頭望著天花板,“那些歐美電影里的女英雄個個長發飄飄,簡直是胡扯,打斗的時候頭發讓人抓住就麻煩了,扎辮子也沒用。”
原來是這樣,這個女孩待在那種特殊的環境里,顯然失去了不少做女孩的樂趣。
太陽終于升起,刺破了黑夜,我沒有拉開窗簾,從簾縫里向外瞅了瞅,當然馬路對面樓房里有沒有攝像頭對著這里是完全看不見的。
“對了,這件事怎么跟對門那個老女人解釋”岳婷伶問道。
于是我三言兩語把蓄意砸碎酒瓶和留紙條的事說了一下,剛講完岳曉含的手機就響了,又一次說曹操曹操就到,是田阿姨打來的,我打開機子過去遞給岳婷伶,故意道“曉含,一大清早田阿姨很關心你呢,知道該怎么說了吧”
岳婷伶“切”了一聲,拿過手機接通道“喂阿姨嗯我沒事昨晚真不好意思,滑在地上肩膀被碎玻璃刺傷了嗯好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還要過一會兒吧嗯阿姨不用擔心好的謝謝再見。”
她好像已經能在兩個角色間切換自如,我把手機拿回來,道“告訴我,你更喜歡做自己還是當你妹妹”
“簡直是廢話”岳婷伶開始慢慢動身下床,“誰愿意去做別人”
我暗暗嘆了口氣,發覺她只要傷稍微好點,脆弱的一面就立馬消失,我熟悉的岳婷伶就展現得越來越明顯。
我沒有去扶她,看著她慢悠悠走進衛生間關上門,又坐到沙發上,接下去該怎么辦
a要抓活的,金先生的人卻要岳婷伶和她爹死,而我則要守護住這個女孩,自己什么時候和保鏢的角色緊緊貼在一起了
要是那天沒有去墓園沒有遇見岳婷伶,現在會是什么局面
但我相信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至少我依然會想盡辦法干掉鄧云落。
“我餓了,去給我買點東西吃吧。”岳婷伶出來就說道。
我看了看時間,離樓下的雜貨店開門還有一會兒,于是道“過了七點下去給你買。”
岳婷伶拿起水壺又往杯子里倒了些水然后喝光,抹了抹嘴道“你覺得我的左臂需要多久才能恢復自如”
我回答道“你該知道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這次沒傷及骨頭,可我看一個月是至少的。”
岳婷伶“唉”了一聲,坐下來道“多難熬啊”
“你以前沒受過重傷嗎”我問。
“斷過兩次骨頭”岳婷伶低下頭看著地板,“所以我知道等待的滋味”。
她忽然又抬起頭看著我“你呢,從古至今受了幾次重傷有沒有數過”
我笑了笑,道“上過幾次戰場就受過幾次重傷,但我從來不會去數,越數越恨自己老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