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還在飛快向前跳幀,沒過多久就翻過了2017年,這時畫面上的土幾乎已經完全呈現綠色,而掘進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我爸是今年下半年才去這家倉庫的,我也是跟著他回開陽來的,之前不在了很久。”岳婷伶一邊盯著屏幕一邊道,“但他卻一再叮囑我不要關注倉庫的事”。
這時她突然又摁了下鼠標讓視頻剎住,四格畫面里每格都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叫池田慧子的女人。
她矮小的身軀上也披著厚厚的防護服,如果不是從透明面罩看到臉,根本不可能知道是她。
我不清楚最初在奧弗蘭原料倉庫地下秘密開挖管道是不是這個日本女人的主意,但這一切顯然與她密切相關。
“放下去”我說,“速度慢一點”。
于是快進減慢一半變成了八倍,池田慧子跟我們最初見到的那兩個男人說了很長時間的話,然后才走出畫面。
“那兩個男的你認不認識”我問道。
“認識,但他們不是我爸的手下。”岳婷伶道,“組織里有一個專門負責地質勘探的部門,這兩個人應該是那里的,我跟他們不熟。”
快放又變回十六倍,過了一陣子后時間來到2018年3月,也差不多是我平靜生活被許子聞那家伙打破的時候。
就在這時電腦的風扇突然加大起來,明顯里頭的主機太熱,岳婷伶再一次把視頻停住,道“內存太小,得讓這破機子冷一冷。”
“管你妹妹的筆記本叫破機子果然是沒有感情的一對姐妹呢。”我故意道。
岳婷伶這次卻根本不在乎,站起來伸了伸懶腰,“我感覺精彩的部分還在后頭”她說道,“岳主任一定是想讓我們讓我從頭到尾細致全面地了解事情的全貌。”
“你爸不是一直不讓你參與這件事么”我問,“你覺得他為什么改變了主意”
岳婷伶注視著我,眼里滿是凝重“他不排斥你看視頻,我覺得很可能是他要你去那條管道里取什么東西,因為只有你能活著出來。”
其實從剛才開始我就有了這個念頭,故意吐出口氣道“就算是那樣,你爹又怎么認定我會去呢”
岳婷伶沉默了半晌,道“我只是有種你一定會去的感覺,答案或許就在剩下的視頻里。”
我摸了摸電腦表面和兩側,還是很熱,這個普普通通的筆記本,播放起那么大一個視頻來肯定很吃力,只希望主機板不要燒掉。
“知道么,我還有種感覺,我們在這屋子的日子到頭了。”岳婷伶又道。
“為什么是我們”我著重強調最后兩個字。
岳婷伶低下頭,忽然嗤笑了一聲,道“說實話,和你在一起的這幾天,是最近幾年來自己最開心的時候,這個連我都沒想到。”
她并沒回答我的問題,“你這算在討好我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