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讓心愛的女人死,要么讓她嫁給別人,池田正里就是用那種方式折磨我父親。”藤原綾香的眼神交織著憤恨與悲傷,“如果你真愛一個人,就必須作出犧牲。”
駱陽平忽然覺得內心很悲涼,按理池田正里和自己并沒多大關系,但這個同樣流著池田家血的人,怎么會這樣卑劣無情
他記得藤原綾香曾說過,池田慧子的母親原本要嫁給池田重山,應該也是相愛多年的戀人,可最后卻被迫做了池田正里的妻子,而池田正里一定是察覺了她和昔日戀人舊情復燃的事,用這種一箭三雕的惡毒手段,讓對自己不忠的妻子、和妻子暗中有染的情敵、以及常年跟自己作對的仇人都痛苦。駱陽平也想象得出這人是怎么逼自己的異母兄弟娶藤原綾香母親的,每一次對池田慧子母親的家暴,都像錐子一樣扎在池田重山的心頭
“然而真正讓人憤怒到極點的事,你應該也想到了,通過你父親的手給我母親注射的根本不是什么特效藥,而是那種病毒”藤原綾香道,“那根本就是定時炸彈,誰知道十年期限到了池田正里又會提出什么惡毒的要求”
“告訴我”駱陽平道,“我父親對你母親好不好,對你好不好”
藤原綾香點了點頭“你父親是個好男人,雖然印象里他沉默寡言很少笑,我也看得出他不愛我母親,但他的確很照顧我們母女。他一開始就清楚那種注射劑是什么,可為了不讓我們痛苦,一直都沒說出來。”
“但該知道的終究還是會知道,過了一些年,有一次母親和我一起打掃房間時偶然翻到了你父親壓在書柜最底層的日記,上頭滿是他對那件事的愧疚,雖然那并不是他的錯。”藤原綾香看向天花板,深深吸了口氣,“那對我們母女倆真是種天要塌了的絕望,從那以后,我的人生仿佛就只剩下了一件事。”
“你選擇了跟你親生父親不一樣的路,沒有做記者而是進入了警察學校成為一名女警。”駱陽平替她說道,“因為你知道總會有機會的”。
他握藤原綾香的手握得更緊,“你所說的自己的使命,就是復仇”
“本來是”藤原綾香卻掙脫了駱陽平的手,“可惜池田正里沒能活到這一天,我接受警視廳指派進入池田株式會社前不久,他死了,據說是得了很嚴重的急病,可他的死和你父親的死相隔只有幾個月,誰也不知道兩者間有沒有關聯。”
駱陽平慢慢靠回到墻上,心緒一下紛亂起來,兩個年紀還遠沒到七老八十且有血緣關系的人在短時間內相繼死去,這不應該是巧合。
“什么叫本來是”他問道,“池田正里死了,你打算把仇恨轉移到池田慧子頭上可你講過她并不是池田正里的親生女兒啊”
“報仇有許多種方式,我并不想讓這家公司倒塌破產,畢竟他們也生產不少有用的藥物。”藤原綾香凝視著駱陽平,語氣變得平淡下來,“讓造成這一切的根源者池田龍夫的夢想落空,在我看來就是對池田家族最好的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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