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綾香駕著白色豐田狂駛,駱陽平感覺自己張開嘴卻根本發不出聲音,車子的時速越來越快,奇怪的是沒有任何夜巡的警察阻攔。
這時轎車開上一座只修了一半還未合攏的大橋,藤原綾香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眼見離橋中央的斷開點越來越近,駱陽平嚇得大叫起來,“不”他終于喊出了聲。
然而藤原綾香只是轉頭沖他微微笑了笑,這笑容是那樣的詭異,駱陽平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車子懸空,隨后自己就開始自由落體
他并沒有摔到河里,睜開眼睛時,發覺摔在了地板上,左腿一陣劇痛。
四周一片漆黑,但家的氣息是不會錯的,駱陽平發覺自己被運回了租住的公寓,剛剛從床上翻了下來。
他大腦還不完全清晰,可已經明白咖啡里根本沒下毒,但那顆糖果里,卻一定摻了迷藥。
他掙扎著坐了起來,用手拖動身子摸索過去拉開床頭的臺燈,然后把光度調到最小,僅僅夠看清屋里的情況。
屋子內當然只有他一個人,藤原綾香顯然把他放置在這里就走了,“總算沒把我扔野地里”駱陽平只能這樣安慰自己,那個女人到底是女神還是女魔
他摸摸長褲的口袋,手機居然還在,拿出來打開一看,已經是凌晨四點半。
“叮”的一聲,顯示昨晚九點后有兩個未接來電,不用說,多半是池田慧子。
駱陽平自嘲地笑笑,早知這樣不如昨天白天就從藤原綾香的屋子“滾蛋”,晚上去見的如果是池田慧子,也就不會遭這份罪了。
他嘆了口氣,突然感到肚子餓極了,晃晃悠悠扶著墻爬起來,走到冰箱旁,里邊還有些沒吃完的東西,他隨便拿了一點出來,也不顧冷直接就往嘴里塞,想想昨天早上那香濃的咖啡美味的香腸,一瞬間一切又回到原點。
他邊嚼邊打量著房間,布置擺設沒有被擾動的痕跡,看樣子警察真的沒來過,面具人的同伙也沒有。
冷食在嘴里毫無味道,駱陽平腦子卻逐漸清醒,心里越想越恨,他摸摸身上,那封被對折的信也在。
駱陽平“呸”了一聲,把信直接撕開,里邊卻掉出一張紙條,上頭寫著庫羅瓦桑,我知道你肯定會撕開這封信,但恨歸恨,還是麻煩把信交給會長,否則我可不保證你還能在日本待下去。你已經知道我是誰,該感謝我還讓你活著。
和紙條一起掉出來的是另一封尺寸小一些的信,上面也寫著“池田會長様”,顯然這才是真的信件。
駱陽平無力地癱坐下來,把頭垂到最低,身體微微抽搐著,就在這一剎那他發覺自己是那樣的無用,的確就是個廢物。
他明白過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自己必須裝作這兩天什么事都沒發生,像往常一樣去上班,他雖然有日本血統可畢竟不是日本公民,如果丟了這份工作,簽證也就無效了。
吃完了東西,駱陽平去到盥洗室,知道沒法洗澡,于是用熱水好好洗臉擦身,精神總算振作一點,突然想起了那兩封待發的電子郵件。
讓警視廳知道藤原綾香的另一面,這是再好不過的報復了,可駱陽平卻下不了這個決心,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把電郵刪掉。
他吃力地低下身去移開那塊活動地板,然后手伸進去把筆記本電腦拿出來,順便再往旁摸摸,結果空空如也,他擴大面積掃了一下,還是什么都沒有,那個裝著紫色病毒液的小瓶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