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非常顛簸,與來時顯然不是同一條路,開了也遠不止二十分鐘,大約一個多小時后,車子才漸漸平穩下來,駱陽平知道他們已經上了正常的大路。
原本漆黑的布又透進了光,然后整條黑布被摘了下來,駱陽平在面具內緩緩睜開雙目,看到披著件大衣的野邊手上豎握著一支小燈管放在他眼前。
“記住,從現在開始要一直把這支燈帶在身邊,離你這張臭臉的距離不能超過十米,它可以連續亮上一千五百個小時,如果你不想讓它亮著,可以關掉,但必須把你這該死的面具撬下來,否則你看到什么,那些人也會看到什么。”野邊說完把燈管強行塞進駱陽平手中,“可以開口了”。
駱陽平瞅著燈管,這當然和吉羅亞背后光幕里的是同一種,但遠沒那么熾烈。“告訴我,你們和那些人都隸屬于組織,為什么水火不容”
“你這混蛋知道得還不少呢”野邊捶了一下他的肩,“不瞞你說,組織遠沒有以前那樣團結了,很多人相互間變得跟仇敵一樣,你這小子是怎么跟組織扯上邊的呢”
“說來話長,我是被動的。”駱陽平嘆了口氣,“這里離千葉遠不遠,能不能送我回家”
“千葉”野邊“哼”了一聲,“那個小女人的地盤,難怪呢,你一定得罪了她吧”
“只不過你回去干什么,不怕再被他們抓住”他垂下手拍拍自己的皮靴,“我不知道吉羅亞薩麻為什么讓你這個白癡去做那么重要的事,但我肯定她不想你很快又落到那些人手里。”
“客氣點,我不是白癡。”駱陽平不客氣地說,“我是個正常人”
野邊卻一下子把手伸上來揪住了他的衣領,“正常人你給我聽好了,雖說你不是安真浪速,可我一看見這張面具一聽見你的聲音,就有種把你板燒的沖動。”
然后他松開手,也拍拍駱陽平早已發皺的西服,“現在告訴我你住在哪里”。
吉普車的后半部只有他們兩個人,前面正副駕駛座各有一人,駱陽平心里很氣但盡量保持冷靜,瞅著車窗外一盞一盞快速劃過的路燈,慢慢說出了自己公寓的地址。
此后車內再度陷入沉寂,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駱陽平對外面的環境終于開始熟悉起來,他們進入了千葉縣。
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已接近半夜,看到車子緩緩駛進自己住所的附近區域,駱陽平心里的感受五味雜陳,說實話他并不想讓這些人送自己回家,但沒有選擇。
房租是銀行自動轉賬的,房東有時半年都不露一面,駱陽平倒是不擔心房子被轉租,他擔心的是有好事的鄰居向警方報案他失蹤了。
好在現在外頭漆黑一片,他有一整個晚上去編一個謊,同時想法子把臉上這個惡心的面具弄下來。
“到了,下車”野邊又開始命令他,然后對車前面道“你們待在車里,我一會兒就回來。”。
他聽到那兩個人說“哈一”后,跟在駱陽平后面下了車,“多謝你,你可以回去了。”駱陽平道。
“你以為我想跟你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臭小子黏在一起么”野邊又“哼”了一聲,“有些重要的話,我必須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