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塊頭男人果真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樣粗笨,駱陽平忽然想笑,忍住道“一路上我要么被蒙住雙眼要么燈管就亮著,所以跟面具無關,那些人知道我有盒子,很可能在你們那里有內線。”
“胡扯”野邊一下怒了起來,但馬上又壓低聲音,“先不說這個,待會兒不管發生什么都不要慌,記住,燈管必須一直亮著。”
他說完不等駱陽平回復又掐線,一個典型的急脾氣,老實講駱陽平一直就有點不解,吉羅亞為什么會讓這個人送自己回來。
他終于笑了一下,味道卻有些苦,走過去相繼把公寓內開著的燈全關掉,只留下那支小小的燈管。
一切看上去又冒著綠光,其實不管是這個面具還是木盒,甚至是燈管,都是極有價值的東西,市面上想買都買不到。
然而駱陽平卻覺得這些東西可惡至極,它們就像是一個個枷鎖,把自己死死套在這個無底的漩渦里。
他心里一邊恨,耳朵卻豎得筆直,十分鐘差不多了,突然樓下遠處就傳來車子的聲音,離這里還有數百米,一般人聽不到。
駱陽平連著深呼吸幾口,讓自己的大腦保持絕對清醒,他現在對生死反而不那么在意了,只是心里還有些好奇,聯想到最初許子聞告訴他的關于老家的怪事,發生的這一切絕不會只是巧合,一定有著必然的因果關系。
還有手機那端的聲音,按理自己沒認識組織里的幾個人,對方為何要隱藏自己的真實聲音,難道是個和他打過交道的家伙這人會不會就在樓下開過來的車里
駱陽平期待著聽見槍響,如果那些人膽子夠大敢半夜里在居民區槍戰的話,即使是經過消音的槍聲即使隔著窗玻璃也逃不過他的耳朵,也許野邊本來就在這附近安排了人,原本是監視自己,現在卻成了保護者。
那輛車剎住的聲音終于傳了過來,然后是微微的腳步聲,他到現在還是不明白,要木盒的話悄無聲息上門就行,為什么還要發短信過來
可就在這時駱陽平的思維倏然停頓,因為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心悸,恐懼感不受控制地涌上來
他仿佛聽見有人從遙遠的地方跟自己說話“你到底是誰你的體內竟會有那個人的味道”
那是吉羅亞的聲音
這話明明是她早就講過的,可就像錄音一樣一遍遍縈繞在駱陽平大腦中,然后他就覺得頭頂跟那時一樣開始緩緩發熱,熱流逐漸往下擴散直至全身
駱陽平不懂發生了什么,難道吉羅亞在摸他頭頂時給他下了咒難道那女人真的是個神女巫師
他使勁捏了一下大腿確保不是做夢,突然開始脫身上的衣服,因為太熱
公寓外有什么動靜他已經無法顧及,鼻子卻聞到了一股異香,香味是從那個木盒發出來的。
駱陽平清楚記得盒內只有一層平鋪的木板,是什么讓原本淡淡的香味變得濃烈起來
他已經光著膀子,絲毫也不感到冷,這時木盒發出了光芒,不算熾烈,卻帶著朦朧,整個盒子瞬時就仿佛被一層迷霧包圍,朦朧中明明只有天然紋理的盒蓋上,漸漸顯現出一只怪物。
駱陽平腦子“轟”的一聲,腦海里剎那間冒出金屬箱里的那頁紙,那幅半隱半現的草圖,現在,他看到了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