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陽平沉默了下來,他當然明白藤原綾香的意思。
“那些案件本該與我無關,但因為行兇者很可能是這個組織里的人,所以作為臥底的我自然也牽涉進來。”
“你發現了什么沒有”駱陽平開口道,“還是那句話,你認為安真浪速是不是兇手”
藤原綾香慢慢搖了搖頭“那時跟你說了不確定,現在我可以肯定他不是,這個人雖然聰明,但精神狀態總有點問題這樣的人很難作那么多案后不留下蛛絲馬跡,事實上除了被現場附近的監控拍到過以外,沒有指紋沒有毛發沒有腳印沒有任何dna痕跡,警方根本不可能根據一張面具判定兇犯。”
駱陽平微微低下頭,嘆息一聲道“精神出現狀況,弄不好是試驗帶來的副作用呢。”
藤原綾香笑了一下,道“你呢,感覺精神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嗎”
駱陽平不曉得該怎么回答,他的確感覺思維上起了些許變化,但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直接道“我不想讓你去冒險,講給我聽,安真龍本現在在哪兒”
藤原綾香凝視著他,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道“官方上他在年初的暴風雪中失蹤,然而警方內部的調查顯示,早在去年年底,他就把妻子送出了日本。”
“他妻子”駱陽平怔了怔,“你是說安真浪速的母親”
“應該是”藤原綾香道,“你知道當初安真龍本為什么會辭去議員職位么”
“不是說家庭原因嗎”駱陽平道,“比如說照顧生病的家人,或者”
他的話停在這兒,仿佛意識到了什么,藤原綾香道“我原本對這個人絲毫不感興趣,可是經過調查才知道,七年前福島核電事故時,他兒子安真浪速正在福島縣實習,暴露在了核輻射中。”
駱陽平表情立刻愣住,他當然知道那起重大事故,那時候剛剛大學畢業,他報名日語班學習,外教里的一個就是災區福島縣人。
“安真浪速雖然沒死,但中了核輻射的結果可想而知,好在經過及時治療病情得到了控制,有一段時間甚至表面上恢復了健康,然而好景不長,輻射的東西很難根除,最終安真浪速的癥狀再次出現而且極為嚴重,他父親為了籌集龐大的醫療費,不惜利用職務便利你懂我的意思么”
駱陽平當然懂她的意思,也明白當那種事情包不住時,為了維護黨派的名譽,找個臺面上的理由辭職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途徑。
藤原綾香忽然把他的手推出了毯子,慢慢站了起來,道“我想安真龍本應該是對這個國家失望了吧,服務了那么久,家人有事時國家卻不給他任何幫助”
“然后呢,接下去發生了什么”駱陽平終于開口問。
“具體的事情還不清楚,我只知道安真浪速隨后失蹤了很久,再次出現時就戴上了那個面具,整個人也完全變了,變得極端、殘忍、嗜血。”藤原綾香往前走了幾步,在木沿邊停下,“所以在他身上發生了什么其實猜都能猜到吧”
最后一句話她像是在跟自己說,駱陽平心里一陣攪動,不曉得該怎么形容這種感受,事情已經不離十,安真龍本很可能早就跟那個組織有聯系,也知道那些人在外海島上拿活人做試驗的事,把自己的兒子主動送去那個島,雖然不甘雖然無奈,卻是延長他生命的唯一機會
只是,安真龍本跟吉羅亞是什么關系,他們認識多久了,是在那件事發生以前還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