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恢復平常,又把那張臉遮掩嚴密,卻沒法抹去駱陽平霎那間的一瞥,他把兩只手都從口袋里拿了出來,盯著面具人道“為什么會是你,松本課長”
v字仇殺隊面具除了詭笑不會有任何表情,這個人同時一點吃驚的肢體語言都沒有,只是在巨大的雷聲中沉默了數秒,然后抬手慢慢將面具摘了下來。
駱陽平沒有看錯,這是他昔日的上司,技術課長松本,松本健一郎
“很吃驚么”松本笑了一下,奇怪的是聲音既不帶磁性也不再年輕,就是他原有的中年嗓音。
“為什么不能是我”他又說道,一邊把面具塞入大衣口袋。
駱陽平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一直以來,你是在監視池田慧子,還是藤原綾香,還是別的什么人”
“為什么不是你呢”松本道,“如果我說是在監視你,你信不信”
“監視我”駱陽平半張著嘴,“什么意思”
“一個能用眼睛開啟池田龍夫箱子的人,難道不值得一查么”松本又笑了笑,他嘴唇上方跟面具一樣也有兩撇小胡子,隨著笑上揚。
駱陽平腦子“轟”的一下,他就知道那次的事會有后遺癥,不可能那樣輕易結束的,沒想到松本接著道“你進入池田株式會社時做過體檢對不對”
“那又怎樣”駱陽平說到一半停住,因為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松本果然道“由于池田公司的特殊性,每一個入職的人都要仔細檢查,你的血液里有特別的東西,一種只有池田家才會有的元素,而負責驗血和dna檢測的,都是我們的人。”
他看著駱陽平吃驚不相信的臉,瞇了瞇眼睛又道“所以我們比那兩個女人更早知道你是誰。”
駱陽平喉結上下動的速率比以往更快,他有種渾身都被架空的感覺,自己現在不,應該說一直就跟只任人宰割的老鼠一樣。
“聽好了,不允許任何人再靠近這里,不準再有第二次錯誤。”松本語氣并不嚴厲,卻讓人明顯感到一股寒意。
駱陽平知道這話不是對他說的,因為背后的樹林里,那種土佐犬特有的低喉音已經傳了出來。
他不敢回頭,生怕一轉身就被那只兇狗撲過來咬碎喉嚨,先前松本講的“贖罪機會”,難道真是對這條土佐說的
就在松本話講完的一刻,空地那端往地下的入口同時開始關閉,而他們站立的這塊地面卻突然開始下沉
駱陽平臉上沒有特別驚恐,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連跳上去的勇氣都沒有,先前體內冒出來的膽量好像都不見了,目光中充滿了呆滯。
這像是個大型升降機,當他們的頭部低于地平線后,上方的開口兩側竟然又閉合起來,駱陽平微微抬首瞅著那片原本就不大的天空越來越窄直至消失,心中瞬間注滿了絕望。
如果說他還有一絲欣慰,那也只是因為相信很快能再見到藤原綾香,“要死也請死在一起吧”他默默地念叨。
下面沒有燈光,等天空完全不見后,一切就陷入了黑暗。
一陣恐懼緊緊包圍了駱陽平,他明顯還在下降,青木原樹海里,怎么竟會有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