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陽平加緊了腳步,轉過一段帶弧度的石板路,然后眼睛有點發直
眼前又是一個峽谷,只不過比剛才那個窄得多,也就百八十米寬,可以清晰看到對岸。
對岸是一扇緊閉著的金屬門,目測足有十米高,就開鑿在巖壁上,而連接石板路和那扇門的,是又一條鐵鏈梯,嚴格來說是一座鐵索橋,兩邊有側欄,但只有直鏈沒有橫鏈,看上去更像瀘定橋。
金屬門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材質做的,居然自己發著光,就連鐵鏈橋也在光芒下跟著反光。
竟然真的還有一條懸空梯駱陽平真想抽自己這張烏鴉嘴,但腳步卻沒停下,如果是平時他絕沒有膽量去走,可經歷了之前的那條恐怖之梯,這一段也就不算什么了。“門后應該就是答案了吧”他這樣想著,兩手牢牢握住軟橋兩側的鏈條,試了試松緊后,走了上去。
直走當然比爬行快,駱陽平雖然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去看下面,可身子卻明顯感到陰氣陣陣,于是好奇心不受控制,腦袋還是忍不住垂了下去。
他的呼吸瞬間要停滯相比于外面的不盡之淵,這里根本連深谷都算不上,從橋面到底處至多也就六七十米,令駱陽平真正感到驚懼的是,谷底密密麻麻全是人的骸骨
有些尸骨還穿著生滿鐵銹的古代盔甲,有的肋骨間還隱隱插著斷刀,在夜視下泛出滲人的綠光。
駱陽平只覺得移動中的雙腿發軟,好在兩手還抓著鏈條,他慢慢將頭抬起,發現自己已走到梯橋的中央。
那時父親是不是也跑到這里可在這個推測可以跨視時空的特殊面具里,駱陽平此刻并沒看見“先前”進來的父親和那些黑色人影。
他很快走過了剩下的幾十米鐵鏈,來到那扇巨大的門前,這里有足夠的光線,他將面具除下塞進了大衣兜。
門的確是金屬的,發出的光竟然和面具夜視的差不多,這金屬本身就是淡綠色的,駱陽平“嗤”了一聲“這是怎么了,什么都是綠的,連血也是,我他媽是變成螃蟹了么”
金屬門和崖壁幾乎處于同一切面,連往里過渡的臺階都沒有,駱陽平依然需要站在鐵鏈上,幾根鏈條都嵌進門下方的巖石,所以門的下端其實和他的腹部持平,“要怎么進去呢,這該不會真是一座古墓的墓門吧”他仰頭看著門高高的上端一邊嘴里嘀咕,“下面那些難不成都是被殺了殉葬的”
門壁摸上去又冷又硬,當中也沒有縫隙,更不用說開關了,整扇門其實就是一大塊豎立著的長方形金屬,駱陽平甚至都不能肯定這到底是不是一扇門,但他知道松本不可能在這兒憑空消失,一定通過某種方式進入,也把藤原綾香帶了進去。
“都到這兒了,不可能就這樣沒戲了吧”駱陽平喃喃著問自己,然后說話的地方由嘴轉移到心里,他想到了一個點子,“喂,小東西,我不再怕你我沒多少時間了,現在需要通過這道門,你快想想辦法,別再裝死,聽見沒”
這無疑是冒險的激將法,可足足等了一分鐘,胸腔內也沒有任何動靜傳來。這里氧氣嚴重不足,駱陽平覺得頭暈,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嘴里念出了那四個字吉婆索多。
體內還是沒回應,“怎么不靈了”他不禁詫異,又連念了兩遍,突然,眼前金屬門的光芒變得濃烈起來,然后,門竟然開始啟動
駱陽平睜大了眼珠子,完全沒料到這種情況,大門既不是向內開啟也不是向上提起,而是原本光滑的金屬面竟倏然開始斷斷續續隱現出一根根條紋
這些條紋很難說清是怎么出現的,它們由細變粗,慢慢成為朝內凹陷的縫隙,整塊巨大的金屬看起來就像從一扇門變成了由磚頭砌成的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