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的重量讓駱陽平麻木的雙膝又開始劇烈疼痛起來,他活像個駝背老人,幾乎是前傾半跪著走路,身體已經明顯透支。
“奇怪呢,副作用怎么還沒發作”他一邊艱難挪動一邊喃喃著,刮過來的熱風越來越密集,兩旁煙幕間的距離似乎也正在變寬,不知道是不是被風吹的。
熱風把能見度吹大,同時卻也帶著火山灰,駱陽平終于控制不住開始咳嗽,他一手拎包一手捂住面具口鼻的位置,整個人重心不穩變得搖擺,他想把包放下拖著走,可這是父親的背包,他舍不得。
就在這時,晃晃悠悠中他看到了百多米外的光亮。
一種明顯呈現紅黃暖色的光亮,駱陽平其實已經猜到是什么。
一百多米的距離他花了很多分鐘才過去,御寒的大衣現在成了多余,因為四周的氣溫陡然升高
駱陽平踉蹌著最終走到了石階路的盡頭,他在最后一塊石板上跪了下來,包也掉在了旁邊,不出所料,眼前是巨大的圓形山口,在他所處位置下方幾百米,是冒著熾熱有毒氣體緩慢攪動對流的火山巖漿
整個環境瞬間變得跟蒸籠一樣,他感覺全身都開始冒汗,想脫掉大衣卻發現已沒有足夠的力氣,現在的力道只夠他抬手把面具摘下來,這里的光線足夠,只是終點雖然終于到了,接下去該怎樣
駱陽平微微探頭朝上瞧了瞧,上方很高的地方被堵住,富士山已經休眠很久,火山口當然不可能再開著。
“多想死前再看一眼藍天啊”他顯然忘了此刻早已是深夜,“綾香,你到底在哪兒”
不管松本挾持藤原綾香走的是哪條路,最后無疑都會在巨型山口通道的巖壁上終結,然而那樣的話從青木原大老遠來這里的意義是什么
駱陽平突然有種要窒息暈厥的感覺,沒有防毒面具的話吸入一定量火山灰絕對會致人于死地,他的身體雖然有變化但畢竟只是個凡人,不可能例外。
對了,那個變大尺寸的怪東西飛去哪里了難道向上穿過厚厚的灰土層回到了地面說實話駱陽平至今都不懂那小混蛋怎么能無障礙穿越實體的,那同樣違反物理學。
他極為艱難地變換了一下姿勢,盤腿坐在石板上許久,然后目光移到了身旁的那個包,腦中像劃過道閃電一樣,父親知道他會抵達這里,這包里一定有他需要的東西
現在駱陽平的手臂已經很難舉高,只能勉強抬到胸部,他咳嗽著伸出一只手去擱在大背包頂上,一邊開始再次嘗試拉開沒有上鎖的拉鏈。
拉鏈被卡得很緊,他試了幾次還是沒拉動,只能改用大衣袖子反復擦拭,希望能盡量抹掉些塞在細小鏈縫里的塵埃,果然來回蹭了許多次后,鏈頭開始松動。
“爸爸,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不管你在里面放了什么,不管你想讓我做什么。”駱陽平邊咳嗽邊在自言自語中拉開了拉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