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通道的中央,熔爐里的熱巖漿正“撲撲”向外冒,銀灰色的金屬籠已經露出大半,對于此刻正處于虛體狀態的駱陽平來說,這其實是剛才已經發生過的事。
他知道接下來面具人就要掏出木盒讓安真龍本念咒語,而在那之前這家伙會想著先置實體的他于死地。
“你放心,我說話算數,一定會讓你兒子活下來,現在告訴我啟動玉的咒語。”面具人果然講出了這句話,然后從大衣兜里拿出了那個盒子。
如果可能,駱陽平真想把木盒搶過來,可他很清楚雖然在同一個時空,但作為虛體的他不可能接觸到任何實體的物件,否則要是能碰到掛在下面的另一個自己,那才是最不符合邏輯的物理學悖論。
這時面具人已將盒蓋打開,露出了里邊的古玉,駱陽平現在可以近距離觀察到這塊小小的東西,這玩意兒跟那個面貌三十幾歲的不死男人脖子上掛的玉簡直如出一轍
“這就是你來的目的不是么或許我會讓你活著”一切都在按劇本進行,面具人拔出利刃一刀削斷了攀巖繩,下方的駱陽平卻沒掉下去而是浮在了空中。
面具人開始向下邊開槍卻沒有用,駱陽平笑了笑,他明白已經發生的事是沒法改變的。
踉蹌起身的安真龍本開始默念咒語,那時什么都聽不到的駱陽平,此刻雙耳聽覺卻像更上了一層樓,分明在巨大的環境噪音里仍清清楚楚接收到了這位前議員口中發出的每一個細微音頻。
他不是語言學家,但安真龍本說的既不是中文也不是日語,更不是寺廟里念經文用的梵語,那是一種駱陽平從來沒聽過的語言,而且只是短短幾句話,只不過被安真反復地讀。
白玉亮起,熔爐中剩余的巖漿洶涌而出,滿是疙瘩的大金屬籠完全顯現,這些當然都是他早就見過的。
可就在這時,駱陽平的表情突然怔住,因為安真龍本默念的話變成了日文
“年輕人,我知道你在那里,也知道你記得住我剛才念的東西,只要把它倒過來讀,就能解決一切但是切記,只有等我再次出聲后你才能開始”
話說到這里,這位前議員就在不支中再度倒了下去。
駱陽平當然明白他在對誰說,早就預料到會發生什么,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安真龍本完全看得見實體的他,可回想起來,從這男人出現開始自始至終都沒瞧過吊在下面的他一眼。
原來這才是安真龍本堅持要到這里才念咒語的真正原因
只是,他是怎么知道駱陽平的虛體會出現在同一地方的,難道他也能感知未來
駱陽平卻沒時間去想這些,因為金屬籠上圖案里的第一個蛇頭已經開始變色
他感覺此刻的自己大腦和實體時不同,那些咒語發音一個個清晰無比排列在腦海中,雖然沒有具象化,但卻完好無損抽象地保存在那里。
駱陽平望著遠處一個接一個變色的蛇頭,心里焦急萬分,瞅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安真龍本,不懂他講再度出聲的意思。
八個蛇頭全部變紅,然后蛇身開始變色,駱陽平仿佛在看回放一樣,他明白片刻工夫等紅色逼近蛇尾,就是自己通過穿越變成現在虛體的時刻。
然后,會發生什么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根根越靠越近的線條都在變紅,最后會聚集到蛇尾的尖端,那就是整個圖案的終點。
他看了一下懸浮在底下的那個自己,正在嘗試抬起無力的雙臂,那當然是他做過的動作,關鍵時刻就要來臨了